云渠无语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她头一回见到这样自说自话又厚脸皮的人,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穆庭抬头看了眼天色,对她道:“今夜月色甚美,姑娘不如出来共赏之?”
“夜深人静,我该歇息了。”
“姑娘不练功了么?”穆庭惊讶挑眉。
“……”
她真的好奇穆庭究竟是如何知道她的习惯的,按说她身边都是镇北侯给的暗卫与她自己培养起来的人,不该出现吃里扒外的才是。
似乎察觉到她所想,穆庭解释道:“若真心关注一个人,仅凭只言片语、蛛丝马迹就可窥见其喜好习惯。”
说完,似乎是担心云渠误会自己变态,他又道:“我诚心绝不作假,更不会做姑娘不喜欢的事。”
“你误会我对你有意,夜夜来寻我,已经做过了我不喜欢的事。”云渠语气复杂地开口。
“那怎么一样?”穆庭脑子里仿佛装着个自动过滤器一样,能选择性过滤掉自己不想听的话,“姑娘不必这般说话,现在我虽不知你为何改口道自己对我无意,但我绝不会信,我也绝不会叫你一人承受不知名的重担与伤害。”
那真是谢谢你了。
云渠闭了闭眼,心中默念起了清心咒。
再不平静一点,她怕自己忍不住打死这个听不懂人话的。
不过念着念着,她脑中却莫名浮现了一些狗血剧里“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场面……换个角度来说,他们两人现在的剧本可不就是这样么?
不过就他俩现在发展起来的剧情,要是当真相爱,那怕是天雷都劈不散的一对,没有狗血剧情半点立足之地。
“姑娘?”
听到这仿佛催魂般的声音,云渠睁开双眼,平静地起身推门出去,在穆庭惊喜的眼神下走去他身边,迅速与他交起了手。
赶不走,索性将他的价值发挥到最大,给她多培养培养临场经验也是好的。
穆庭也的确尽职尽责地当起了陪练,偶尔还会在交手中点出她的不足,叫她再度发力纠错。
一个时辰后,云渠率先住手,额间隐有薄汗,她拿出帕子擦了擦,随手放在了窗边,察觉到穆庭的眼神也随之落在了窗边,她手指轻轻一推,帕子便落在了屋里地面上。
“旁人都有礼物,却只我没有,这不公平,姑娘若没准备,不若将那帕子送我?”
“贴身之物岂能随意送与不相干之人?”
“姑娘果然待我不同。”穆庭眉眼顿时舒展,“外人有礼物是因亲疏分明,得其帮忙自要谢过,而我与姑娘这般感情,自不必过多纠结客套礼数。”
云渠眼角一抽,知道辩解没用,索性当没听。
“夜深了,世子慢走。”
穆庭这回没再赖着不走,抬头看了看,道:“夜风寒凉,姑娘刚出了汗,记得喝碗姜汤再歇息。”
说罢,他这才离开。
云渠回去简单沐浴了一番后就睡了,也不知为何,这两日与穆庭对打过后,她夜里睡得也更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从前自己单练总有懈怠之处,而与人对战,心思情绪都处于紧张中,丝毫不敢松懈,脑力体力都用得多,睡得便也更香甜了吧。
翌日,司棋收拾屋子时看到桌上她写的谢礼,拿起来问道:“姑娘,奴婢就按这上头的准备,可还有需要添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