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之外,云雾缭绕,缥缈难识,世界树整个的体积很大,比南掌生见过的任何树木都要高大,承天接地,载浮世芸芸众生事,提瓦特上的事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粉色的树叶飘落,树干的颜色十分黯淡,预示着禁忌知识的污染十分严重,需要尽快清除。
南掌生与纳西哒终于踏足此地,距离那世界树还有不远,他们目光坚定,脚下不停,并肩而行。
想要成为合格神明的纳西哒,以魔神力量对抗着禁忌知识的侵蚀,护佑仿佛是她狂热信徒的南掌生。
“世界……遗忘我……”
有声音响起,悲凉又让人心酸,但声音似乎并不感觉如此,只是在阐述事实,阐明自己的处境。
树荫之下,一道娇小的身影立足,白发如雪,双眸翠绿茵茵,面容稚气晶莹,与正在前往那一方大树的草神,相貌一般无二。
“这是……”纳西哒发愣,见到上一任草神的她,不知道对方的相貌,为何与她一模一样,甚至在气息上,都别无二致。
上一任草神,也就是大慈树王,她露出温柔的笑,嗓音柔和如柔云飘飘,她说道:“你们终于来了,布耶尔,南先生。”
“不敢当啊。”南掌生连忙客套,这位神明的事迹他可清楚,是为国为民为天下的典范,可不能造次。
大慈树王还是笑着,缓缓说道:“想来,在你心里已有结果,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是吗?”
南掌生脸色尴尬,咳咳两声,道:“知道,不愧也是智慧之神,轻易得出这结论,让我没法静静施展了。”
“这也无碍,毕竟关乎须弥甚至是提瓦特,也关乎先生本身的安危,应当要慎重考虑。”大慈树王道。
南掌生点头,却是不认同她的观点,“生在这世上,哪有人是一定不重要,必须要消失的呢,神也一样,我会尽力尝试,拯救你!”
“先生,大慈树王……”纳西哒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自己不在状态,好像还被蒙在鼓里。
不过,也不需要这一人一神解释了,她也是智慧之神,不弱于他人,经过方才种种得出符合事实的结论。
大慈树王要救下须弥,彻底清除禁忌知识的污染,而可能自己将会消失,从此不复存在,也没人可以记住她。
而南掌生,这个出现以来,就异于常人的家伙,要力抗连神明都做不到的压力,让大慈树王的事迹被记住,甚至是……活下来。
这说好听些,叫志向远大,说的现实点,便是异想天开,那可是神明都无法抵抗的侵蚀,他一个命不久矣的凡人,又能做什么?
大慈树王轻叹,规劝道:“我本就已经不在,与禁忌知识的对抗与世长辞,现在还存在的,只是一道执念而已,救不回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南掌生而在劝对方,“我也是个病人,知道心态对于病情的治疗,有多么重要。”
“这不一样。”
“这其实一样!”
意见不同,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愿意让着谁,因为这一切的关联,实在太大太大,代价不是一人或一神,能够独自承受的。
纳西哒看得着急,连忙开口,道:“先生,大慈树王,还请不要吵架,大家好好说,可以吗?”
孩童般的话语,天真无邪的请求,让坚持自己意见的一人一神,哑然许久,而后各自点头。
大慈树王,这位只身与禁忌知识相抗多年的神明,面向世界树,有着一往无前的威势,她轻声开口,嗓音温柔中透着一丝坚毅。
“我只是一道执念,代替原本的大慈树王留存世间,延缓世界树被禁忌知识侵蚀的时间,如今也快到极限,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世界树上清除禁忌知识,而我也将消失,无人记得!”
南掌生急声道:“就是为此,我才想阻止一下试试,就让我试试看别的办法,让你留下来吧。”
“为什么呢,明明我们素未谋面,可为何先生总表现出我们相识已久的样子,并且对我与我们,另眼相待?”
大慈树王不解,这是世间为数不多她不理解的事情,这个心善的青年,为何对她们如此,这没道理,也不应该才对。
此时,纳西哒也反应过来,这人确实对她很好,也有引导之恩,但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真的不知道,想不通啊。
南掌生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一闪而逝,有着与往常不一样的气质,更为高尚,愈发深沉,他慷慨激昂,话语动人。
“我总认为,像大慈树王这种为了天下,舍生取义,奋不顾身的神明,不该被遗忘,我也在想,救下你的法子,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