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的一声,门被关上,便落了锁,夏青想问的话都没问出口,这是哪?那个少年又是谁?他们又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看着窗外的高弦月,夏青叹了口气,转身打量起这间房来,一间普通的房间而已,但窗与床的木框上却都有着许些的雕刻,颇为精致,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大户人家。
她想知道的是,这里还是她所在的那个禹镇吗?
得不到答案的事她向来不会多想,夏青睡下了,然而,一向睡眠踏实的她不知为什么今晚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莫明的脑海里浮现了许久以前的事。
那个男人说过‘我对你已仁至义尽,不休你,只因答应过奶奶,若你要肆意生下这孩子,这孩子与我应辟方没有任何关系,应家所有的财产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可同意?’‘孩子生下来了,也不用来报,过你们自己的日子。’
夏青猛的坐了起来,被窝内的双手缓缓握紧,喃喃:“那是他的孩子,他应该会保护孩子的,是吧?”
也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几名侍女走了进来,她们冷冷看着夏青:“出来吧。”
“你要带我去哪?这里又是哪里?”夏青问出她的疑惑。
侍女们看着她,一人道:“你以为这里是给你睡的地方吗?要是这里有地牢,早把你丢进牢里了,还不快出来?”
夏青只得出去,就在她出门时,那侍女嫌她走得慢,还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这是一个漂亮的花园。
进来时蒙着面,所以夏青并不知道所在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如今一看,很美,比起应府来不知道要美丽多少,也很大,这边望去,能望到好几个圆门相互连接着。
夏青跟着她们走,发现不管是她们的走姿还是身板都与阮氏带来的侍女有些相同,只是比起阮氏的侍女来,这些人身板更为挺拔,举止更为有分寸,仿佛一个抬手,一个步伐都有着规矩似的。
渐渐地,人多了起来,陆续的有侍女进进出出,她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做着什么,夏青望去,就看到了一幢小楼,楼外,几个男子面色都颇为沉重,他们负手而立,长相都颇为年轻,此刻却是忧心忡忡。
“大人,奴婢已将人带来了。”侍女朝着一个中年男子禀道。
中年男子挥退她,目光在见到夏青时倒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夏青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这般小的女子:“少主受重伤时,只有你在身边吗?”
少主就是那个少年吧,夏青想了想说:“我看到他时,他已经受伤了。”
换句话说,少主受伤与她无关,中年男子微拧眉,这女子回答得倒是谨慎:“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方青,禹镇人。”想了想,她还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名。
“禹镇?”中年男子目光一动:“那你是怎么进入山谷的?”
“狩猎时不小心掉下了悬崖,”夏青淡淡道:“少主说我很幸运,竟然刚好掉进了那个深潭里,大难不死。”
“是这样啊?”中年男子看着夏青,目光有着一丝审夺,似在想着夏青的话是真是假,此时,屋内传出了惊慌声:“少主?”
中年男子一听,赶紧随同其它人进了屋。
一时,院子里只剩下夏青与几名侍女,侍女们目光微垂,并没有因为屋内的动静而有所慌乱,静静的守着,显得训练有素。
此时,一名侍女从屋内匆匆走了出来:“姑娘,大人叫你进去。”
夏青跟了进去,才一进去,草药的苦与血腥的腥味便扑面而来,夏青看到了那个身负重伤的少年,此刻他背朝上躺着,人显然还有昏迷中,而背上的伤口早已包扎,也不若刚看到时那样鼓肿了。
一把剑已横在了她的颈上,依旧还是悬崖底的那个明媚的女子,女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的冷森,还有眼底的敌意:“如果少主有什么闪失,我要你陪葬。”
夏青淡淡看了眼这个女子,脸上并没有惧意,只是轻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没人料到夏青会说这一句,心里都微讶了下,雪燕是什么人?她可是杀手,单是那股子散发出的阴森气息就足以让人害怕,可这女子别说害怕,就连一丝的胆怯也没有,仿佛雪燕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般。
“雪燕,不得无礼。”那大人开口:“把剑放下。”
显然这大人还是有些份量的,雪燕放下了剑,但目光依旧戒备的看着夏青。
“方青姑娘,你方才说你是从悬崖上掉下谷里来的?”
夏青点头:“是。”
“那不知你是怎么见到少主的?”
“我游上来时,他就坐在那瀑布底下。”夏青实话实说。
那大人点点头:“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少主还在昏迷中,在他没有醒来之前,暂时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哦。”夏青轻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