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弱弱地问句,是跟崔世佑生吧?”
崔世佑这两年的深情和执着,纪见星全看眼里,她听林紫提,浪子回头,痴心片,是由于他们小时候的渊源,崔世佑是崔家私生子,不受待见,没受哥哥和其他孩子欺负,偏偏某次生日宴,林家小公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他挺身而出,创下美人救英雄的佳后,她挥挥衣袖,不带功与名地离去。崔世佑那颗冷硬的心肠,就这样被敲开了1mm的裂缝,从,林紫成为他心底的白月光。
但是爱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外人无法插干预,纪见星只希望林紫能得到幸福,如果可以有情人终得眷属那就最好了。
阅鸟专家:“他基还,可以考虑借种。”
国家级保护废物:“……渣女。”
阅鸟专家:“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聊着聊着,时钟到了九点,开完视频会议的谈彧下来,催他们上楼睡觉,谈弹弹洗完澡,看到爸爸拿着纸尿裤,表情立刻垮了,想起昨晚尿床的光荣事迹,他非常屈辱且不甘心地穿上了。
谁爸爸竟然得寸尺,趁着他听妈妈讲故事听得迷迷糊糊,出言哄骗他:“你该会自己睡觉了。”
谈弹弹哼哼唧唧地往妈妈怀里钻,小抱紧了她的腰,举反三:“右右哥哥六岁还跟他爸妈起睡呢!我才三岁,还是宝宝。”
谈彧二哥谈则常年jun区,二嫂也是全国各地跑,并没有每天陪儿子身边,自然要抓紧切团聚的机会培养感情,属于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谈彧被儿子这番伶牙俐齿,有理有据的反驳弄得无言以对,他微抬眉梢,拍了拍儿子鼓鼓囊囊的屁股,笑道:“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们睡到六岁?”
“不哦。”谈弹弹侧头看他,笑眯眯地比了比食指,“右右哥哥睡到岁,我就睡到岁!”
谈彧眯了眯眼,看来有必要找二哥谈谈培养孩子独立意识的事了。
谈先生向来掌握主动权,受挫的模样难得见,心尖尖的宝贝儿,重都舍不得说半句,讲道理又讲不通,真的好棘呢。纪见星隔岸观火,边欣赏,边偷笑。
儿子,干得漂亮!!!
纪见星心里有分寸,儿子长久睡主卧不是办法,总要回房独自睡的,不然真正受罪的人是她,等改天再找机会好好哄哄他,现她困了,想睡觉。
谈彧也意识到这不是最佳谈判时机,儿子兴头上,逼得越紧,越容易生出逆反心理,不如先放下来冷处理,再有目的地“顺其自然”。
他关了灯,沉入静寂的卧室,响起谈弹弹细细的鼾声,睡得跟小猪猪似的。
窗帘忘了拉,夜空的皓月繁星,守护着大床上三人的好眠。
***
第二天,纪见星谈彧带儿子来到森林公园,小草鱼放生“回”湖里,爸妈家吃了午饭,他们回到蒹葭巷的家,下午事业部还有会议,采取就近原则午休。
纪见星刚开了门,不经意瞥见披头散发的女人踉踉跄跄地从东巷来,她眼示意谈彧先带儿子去,然后站原地等着。
女人瘦得皮包骨,裙子空落落的,整人轻得像是没有重量,阵风就能吹倒,色格外苍白,写满了凄楚,眉头长年累月地皱着,深深的“川”字如影随形,她仿佛缕游魂般飘到纪见星近前,通红着双眼问:“你看到我家晖晖了吗?”
女人的比出孩子的高度,语无伦次地说着:“晖晖今年三岁了,穿的是蓝白色上衣,黑色短裤,鞋子是白色的,我年给他买的。”
女人做了虚搂的动作:“那天我抱他去游乐园玩,他说,妈妈我想吃雪糕,我就去给他买雪糕……”
她四处张望,惊慌失措地嚷道,“晖晖,我们家晖晖呢?!”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松卿飞快跑来,女人看到他,掩面哭泣:“松卿,晖晖呢?他去哪儿了?”
陈松卿抱住她:“晖晖家等我们呢,乖,听,我们回家。”
这些年陈松卿带着妻子天南地北地找儿子,治病,并不常住蒹葭巷,纪见星上次见到他,是姜红纱的面包店。
记得那天是儿童节,也是他儿子晖晖的生日,他照例买了小蛋糕,替不是否还人世的儿子庆祝,五十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满头白发,衰老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