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自也没空再去想他污蔑她‘偷’了什么,只仰脸拧眉,不然呢,他想怎么着?
等了半晌,他却道:“要么,选第一个。”
她怔愣,可他一脸笃定而认真。
她终究忍不住好笑,看他,“如果我都不选呢?”
男人凝眉,他若能想到她都不选的后果,就不会说第二句了,只是冷眉盯着她。
傅夜七低头,专注的把鞋子穿上,然后站起身,轻飘飘的一句:“再说。”
她说完,意欲转身离开,又觉得不妥,转身,“我知道你有钱,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想干什么,但我不会接受你的提议,也想警告你,千万别动傅氏,否则我不保证做出什么来。”
毕竟,那是她盯了这么多年的目标。
她就这样走?
沐寒声蹙眉,回来一趟,吃个饭不说,似乎连正眼都没看过他。
待她走了两步,他拧眉忽然开口:“听这意思,如果要逼你回来,非动傅氏不可?”
她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时柔眉浮着怒意,“沐寒声,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不可?”
柔唇抿得很紧,走过去两步仰脸盯着他,“车祸,我只当你为局势迫不得已,只想护蓝修周全,没有苛责半个字!我流产,只当我自己活该,当我们没那个福分!你既然连我的命算计了,咱们就该断得干净,你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从这儿出去,说到最后,还是红了眼,转身。
被身后追来的沐寒声握住手腕转过身时,她几乎像触电、像躲避恶魔一样骤然甩开,狠狠盯着他。
她再走,他依旧试图挽留,几次三番。
终究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沐寒声!”
她心里有气,莫名的气,发生这么多事,她两个发泄的理由都没有,他还非要跟她吵。
原本,沐寒声是个缜密之人,没把我的事,他不会说,可今天破例。
“车祸的事,蓝修的我不否认,至于你,另有其人……”
“你觉得这样的搪塞拿去哄小孩子够不够?”她气上头,那肯听他半句,“你怎么不直接说这是蓝修自导自演的呢?”
大概是沐寒声也有些气了,妻子几次三番偏向的是别的男人,但凡正常人,都会难受。
薄唇凉凉的勾起,“也许还就是那样呢?”
“你够了沐寒声!”他还真能说出这样的话,“蓝修没你那么卑鄙,没那么小人!用他的命能换来什么?”
“你。”他很笃定,“你不就已经跟着他了?”
“你这是在辱骂我对婚姻不忠么?”她微红的眼底,掩饰不住的失望。
沐寒声看着她,明明事情不该这样发展,但有些事,哪怕他骂他卑鄙小人,也必须提前让她认知,免得她栽跟头。
“无关乎忠诚与否。”他反倒比她平静,“但你在他手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她冷笑,“你把我当什么?工具?筹码?怕因为我,害你失去权利?……放心,蓝修不会,他伤害谁都不会伤害我。”
“如此信任?”幽暗的眼底,淡淡的疼。
她抿唇:对,就是这么信任。
终于走出书房,几乎一刻都不想多留的走下楼梯。
“嘭!”身后传来裹挟极度压抑怒气的砸门声,似乎连楼梯都跟着震了震,可她也没停。
走出御阁园,第二次沿着那绵长的马路行走。
哦不对,是第三次,一次回,一次走,这次也是走。
沐寒声的车赶上她时,她闭了闭眼,继续往前。
车子不顾路边的颠簸,斜着车头直接横在她面前,“上来。”他甚至替她开了门。
半个手臂活动幅度一大就疼,但门他都摔了,车也开了,根本懒得顾及,真是充分给了医生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