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荏拉开椅子,唇角勾起笑的弧度,看似热情,但眼底满是冷漠,她似笑非笑道:“久么?我觉得没多久啊。”
她们什么关系?见面就和她过不去,一辈子不见面才好,再者刚刚在洗手间明明见过了。
时隔几年,有人抱着“吃瓜”心态看她们,她们还真如过去那样不和吗?
现在看来,好像是的。
曾经的系班长陈铭生,现在主动帮忙打圆场,附和道:“可不是嘛,确实很久了,别说你们,其实大家都好久不见了。”
“是啊,每次你们两个都不来。”不知谁插了句:“今天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咱们系居然聚齐了。”
秦淮荏这才知道,敢情闻予知也没参加过同学会,不过也很正常。
闻予知性子冷,读书那会时常不来学校,被说不爱搭理人,她根本不在意。
闻予知是标准的好学生,无论高中还是大学,那都是老师们的宠儿。
秦淮荏不接话,给陈老倒水,旁边多出一个杯子,杯子的主人——闻予知表情淡淡,双手捧着,温和道:“请帮我倒一杯,谢谢。”
秦淮荏不大爽,但还是给闻予知倒了一杯,顺便把茶壶放在她旁边,意思是:想喝自己倒。
闻予知提起茶壶,壶嘴凑到她的杯口,她抬手挡开,不冷不热地回:“不用。”
许久没见,自然是要叙旧的。
结婚的聊家庭孩子,事业心强的聊工作,也有极少一部分,没怎么说话,比如她和闻予知。
她主要是在听陈老说学校这几年的发展,尤其这次百年庆公布的医学研究结果,有望治愈一种极其复杂的疑难病症。
医学术语她听不懂,但听说正在走流程,马上能进入临床阶段,一旦成功会震惊医学界,她连连称赞校友优秀。
闻予知的手机一直没消停,因为两人挨着,只要手机震动,她的手臂就跟着一震。
秦淮荏特意往陈老这边挪了几次,奈何空间有限,她们手臂时不时还是会碰到,起初皱眉嫌弃,后面专注聊天也就忘记关注了。
陈老突然提及许嘉宁:“这次医学研究的成本很高,幸亏嘉宁人脉广,找来知名的机构和企业投资,本来今天也邀请她来着,她没时间来,晚点你把那份随手礼拿上,算是学校的一份谢意。”
许嘉宁和她关系好,人尽皆知的事,不过许嘉宁没提被邀请的事,秦淮荏倒有些意外。
陈老提到许嘉宁,想到什么笑出了声,她说起当年许嘉宁为了和秦淮荏一个寝,从下到上找了个遍:“最后找找到我这,哭得泪人似的。”
京大都是同系同寝,许嘉宁和秦淮荏不是一个专业的,哪怕秦淮荏后来修了双学位,两人专业还是不重合。
秦淮荏头一次听说,也笑道:“不至于吧?我都没听她提过。”
“那丫头自尊心强着呢,换寝不成,哪里好意思让你知道,”陈老无奈:“不怪我不同意,她换寝的理由是,你们两个高中就同寝,习惯了,分开会睡不着。”
秦淮荏只觉好笑,许嘉宁还真敢胡说八道,她们高中哪里同寝了?她是走读,偶尔借住许嘉宁宿舍而已。
嗡——闻予知手机又震动,秦淮荏一回身,差点撞进闻予知怀里,长久以来的“对峙”习惯,让她选择僵着身体,没躲开,低声道:“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听你们聊天。”闻予知一脸无辜。
“您那个电话,要接就接,不接就挂了,再贴着我嗡嗡,信不信我顺窗户扔出去?”秦淮荏还算好脾气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