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简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您是知道了什么吗?”
宋子温微微摇摇头,“朕只是猜测的。”
“所以,习之我们必须在他攻破西平之前把南宁的兵权夺回。”
“他去西平了?”闻言的简直一时忘记了他一直坚持的君臣之别,竟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宋子温的双手,最终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生生忍住了。
“千真万确。”
“所以……他……顾南谨是真的去了西平的战场了吗?”
“顾南谨?所以,习之你是早就猜到他是谁了?”宋子温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满,却在见到简直要起身赔罪的时候,还是把他摁回了床榻。
“怎么朕的龙榻有刺,侍郎大人迫不及待的要下来。”宋子温更加不悦的质问道。
“陛下……这与礼不合!”
“乖乖躺着。”
简直的脸色不由得红了几分,宋子温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他只好顺从地躺回床榻,却不敢去看宋子温的眼睛。
“习之,朕知道你是聪明人。”宋子温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简直的的肩膀,“只是,朕希望你能坦诚相待,朕不喜欢猜测和隐瞒。”
“陛下,臣确实猜到了顾南谨的身份,只是尚未敢确认。”
“那为何现在敢说了?”宋子温步步紧逼。
“因为……臣曾在沈府看到过他的书信。”大约是想到自己偷摸摸的溜入顾南谨的书房偷看了他的信件,简直有些尴尬的涨红了脸。
“信中说了什么?”宋子温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信中……提及了西平战事,提及北沧要去西平战场的主帅由雍王换成了静王顾南谨,落款臣查过应该是沈现。”
“如今既然陛下确认了他确实去的是西平,微臣才敢猜测南宁的摄政王是北沧六皇子顾南谨。只是臣想不明白,北沧怎么会临阵换帅,无论从那方面来看,都是极为不合理的。”
简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是,陛下臣以为,这或许对南宁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机会?”宋子温挑眉,看着简直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简直点了点头,“想来顾南谨还不至于带着南宁的人,为他北沧去打仗吧。”
见宋子温闻言,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他大概也猜到了宋子温的意思。
有些话只能由他的口说出,简直想到此处不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他虽然权势滔天,但却不是南宁人。陛下有心想要夺回属于您的权利,就不能再对摄政王心软了。我们只要查到他是北沧皇子的真实证据,微臣想就算那些原先愿意跟随他的人,也会回头的。”
“现在他之所以可以一手遮天,最重要的还是他手中的兵权。”简直的顿了一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然后继续说道:“想要削弱他的势力,首先得从兵权下手。”
宋子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虽然简直所说的与他所想的一般,但就算是是天时地利了,南宁也未必能保住。
北沧攻下西平后,下一个目的应该就是南宁了。
南宁现在又有何人能抵北沧的百万雄师?
宋子温发亮的眸子随即又渐渐暗淡了下来,习之还是天真了。
南宁的军权在自己的放纵和沈青轩的苦心经营下,几乎尽归他的手中了,南宁已无人对抗他了。
这些年是他的错,太依赖沈……顾南谨了。他总以为只要自己对他一片真心,总能捂热这人的心的,哪知仍是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