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李政不知何时到了近前,轻轻道:“阿意,史官会永远记住的你名姓。”
钟意但笑不语。
李政静静看她,道:“这是你的志向吗?”
钟意微怔,转目看他。
“如果是的话,”李政向她伸手,道:“我会支持的。”
钟意眼睫微动,随即伸手过去,同他碰了一下。
“我方才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见不得你受苦,”李政道:“我看着,心疼。”
他此来风尘仆仆,必然辛苦,战场厮杀,竟连甲胄都不曾加身,然而这些,却一句都不曾提。
钟意垂下眼睑,复又抬起,道:“你怎么会来?”
“我原在丹州治水,途径驿馆,却见有加急文书送往京师,知道你在那儿,便叫人取了来看,”李政道:“知道银州造反,便匆忙赶来了。”
钟意遣人往朝廷送加急文书,是在两日之前,而他竟只用两日功夫,自丹州赶来了。
“路上,”她顿了顿,道:“是不是很辛苦?”
李政轻描淡写道:“跑死了八匹马。”
他不说马,钟意尚且想不起来,此时提及,忽然道:“朱骓呢?”
“在那儿呢。”李政摆摆手,便有军士牵了朱骓来,他爱怜的抚了抚它脖颈,道:“我带人往此处来,半路碰见它了,见它口中血帕,慌忙往此处赶。”
钟意目光微动,去看朱骓,便见那匹枣红马目光无辜,一脸乖巧的看着她。
“阿意,”李政道:“你知我听那几个校尉说,你往突厥军营中去劝退他们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
钟意望着他,却没言语。
李政倏然笑了一下,凑过脸去,啄她唇瓣一下:“幸亏你没事。”
钟意道:“这次多谢你。”
“口头谢有什么用?”李政笑道:“要以身相许才好。”
朱骓也跟着打个喷鼻。
钟意笑道:“这你就别想了。”
“那便换一个吧,”李政也不动气,转向她,目光灼灼,认真道:“以后,不许再冒这种险了。”
钟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道:“你管我。”
“最后一次,阿意。”李政伸手,扶住她下颌,叫她看着自己。
他凑过去,低声道:“你再敢这么做,我就把你办了,直接娶回去。”
钟意心中羞窘,压声喊他:“李政,你敢!”
李政松开手,道:“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