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硬生生吞咽下一口恶气,极力忍耐着,“你以为这是在大梁?此番东汉分明是有备而来!一旦上京兵力不足以为止抗衡,又该如何收场!”
东汉敢逼城,赌得就是北齐来不及调兵救京!
三皇子转眼看向赵世高和几位武官,“敢问几位大人,现在上京有多少兵力?”
赵世高同几位武官稍微统计了片刻,如实道,“不足三万。”
皇上质问白朝颜,“以如此微薄的兵力抵抗东汉无外乎不是以卵击石,只怕连一个时辰都应付不了!”
“三万兵力的确不足抵抗东汉,但只要有充足的龙油,便可颠倒乾坤。”
龙油,远比火油提炼的更为纯粹。
因一般被各国皇室控制起来用作修建历任皇帝寝陵的机关,所以每年各地的官员都会向皇室进贡大量的龙油。
白朝颜定定地道,“臣女敢肯定,一个时辰内必会狂风大作,由西南吹向东北,届时只要城内的将士们点燃早已部署好的龙油,胜利必会偏向北齐!”
皇上凝视着白朝颜,似是在思量。
白朝颜是不懂武,但在领兵的造诣上却不输白家男儿。
这点,从当初同东汉一战上就看得出。
赵世高思量片刻,跪地道,“趁着眼下三殿下派去何谈的人还分散着东汉的注意力,我们可在现在就着手悄悄准备,若如安平公主所说,这一战定能险中求胜!”
其他的武官同样跪在地上,纷纷开口附和着,毕竟以目前白朝颜的设想,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得以生还的可能。
面对朝臣们的异口同声,皇上说不动摇是假的。
说到底,白朝颜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东汉的得寸进尺上京所有人已看在眼中,若他这个皇帝再不为所动,必会民心涣散。
念及此,皇上抬手制止了朝臣们的恳求,欲开口说话。
所有人闭口静默望向皇上,只待皇上一纸令下。
可就在这时,白朝颜却窥探到了在三皇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
这笑容,并非是对眼前困境得以解决的喜悦,而是一种讥嘲和讽刺……
“启禀皇上,三殿下派去同东汉何谈的人请求面圣。”
李忠良的通报声,忽然响起在殿外。
皇上抬起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宣!”
很快,一中年布衫男子迈步入御书房。
“草民周炳添,乃是三殿下的幕僚,叩见皇上。”
皇子在成年时可招幕僚入府,这一行径在北齐是被皇上所认可的。
皇上点头道,“说吧,你为何要见朕?”
周炳添扬声道,“回皇上的话,此番带兵围城的乃是东汉皇后的亲弟弟,武安少将军,经由草民周旋,此人言明只要北齐愿答应他开出的条件,他愿即刻退兵,而东汉也愿继续同北齐结盟。”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的朝臣们明显松了口气。
就连皇上脸上的阴沉都少了些许,耐心询问道,“东汉开出的是什么条件?”
周炳添闻言却稍显纠结,一双明显有些惧怕的目光穿过御书房内的众人,最终落在了白朝颜的身上。
赵世高察觉到周炳添的目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刻就听周炳添道,“东汉的武安少将军唯一的条件是……北齐即刻将安平公主交给出,任由东汉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