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是真的累人,活又重,就是常年干农活的人都有点吃不消,吃不消也没办法,庄稼就是不能耽误。
沈大伯他们晚上下工回来个个都喊腰疼胳膊疼,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吃了东西几乎都是倒头就睡。
刘盼睇生了小安本来就亏了身体,干这么繁重的活,直接不下奶了,小安没有口粮喝,经常嗷嗷哭。
刘盼睇没办法只能给她喂米汤、喂米糊,至于奶粉,不是天天可以吃的,刘盼睇一个星期也就给儿子喂一次。
这奶粉实在是太贵,天天喝是不可能的,一星期喝一次都算奢侈了。
要不是儿子身体实在是太弱,刘盼睇是不可能让自己男人花这个钱的,买了一袋奶粉,他们三房的家底子都快被掏空了。
手里的几块钱还得留着给儿子买大米吃呢。
要是以前,秋收的活不管怎么急,刘盼睇总能给自己找机会偷懒,要她拼命干活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了儿子,谁让她磨洋工她都得跟谁急眼,儿子是她干活的动力,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磨洋工儿子会饿肚子,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
沈三伯也是这样的。
小安似乎也知道爹娘辛苦,在沈三伯、刘盼睇背上的时候,他从不哭闹,要是饿了、尿了,只是小小声的嚎两嗓子。
小孙子孱弱,沈老太对他的疼爱比对其他三个孙子多了几分,只要手一空都是在抱小孙子。
当然小燕儿这个曾孙女她也是抱的,只是抱的没有那么多。
地里的庄稼再忙个两三天应该就忙完了,沈老太拿日历翻看了一下,和沈老头嘀咕了两句,沈老太出去了一会儿。
回来喊上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孙女过来堂屋,等人齐了她开口,
“秋收快结束了,乖宝和健东这孩子的婚事我和你们爹(爷)商量了一下,打算在初八办酒席。”
沈老太问俩孩子,“乖宝,健东你们觉得咋样?”
沈舒玉、顾健东自然是听长辈们的安排,都点头,“成。”
这一看就知道老太太悄摸找人算了日子的,沈大伯他们除了说好还是好。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们这些当伯伯、伯娘的指定认真操办俩孩子的婚事。”
儿子、儿媳的态度沈老头、沈老太都满意。
顾健东这孩子在沈家坝大队的地位是没话说的,他结婚,指定得请他们,但是每个人都请是不现实的。
毕竟一个大队的人可不少,这年头粮食又紧张,你要说结婚请一个大队的人,公社书记闺女结婚都没有这个排场。
沈老太他们吃了饭挨家挨户请他们初八过来家里吃酒。
大伙默认一家去一个大人带上家里的娃娃,每家都有三四个娃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不是说笑的,怕沈家的粮食不够。
大伙凑在一起商量了一番最后统一意见他们去吃酒的时候,孩子吃的口粮也给带上。
他们的想法,沈家人和顾健东都不知道。
秋收结束那天,顾健东和沈舒玉上山,当晚两人抬了三头野猪下来。
孩子们都在他们身后跑,一口一个,“健东哥、舒玉姐好厉害。”
大伙瞅见也是笑开了花。
这三头野猪比较瘦,都是一百来斤左右,不过三百多斤的野猪肉办酒席是够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