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眼睛不由一跳,阿古拉也用双锤?
果然如同料想那般,她只接住了阿古拉的一招。
之后应该是被打倒了,她躺在那里,看见高高挂在天空上的太阳,晃得眼睛疼。
意识开始模糊,她看着汝容容起身走来,扭动的身体犹如吐着信子的蛇。
“给他们一刀结果了便是,费那么多事作甚?”隐隐约约听见汝容容不耐烦的声音。
“嘿嘿嘿……”阿古拉怪笑,“我还没玩够,怎么能轻易弄死。”
“呼其图,你真是……坏透了……咯咯咯咯……”
呼其图?呼其图方才不是被抓走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噗通一声,有东西落水的声音。
接着有人上来摆弄她身体,有粗大的绳索绑缚住手脚,然后是腰间。
噗通!
身体突然坠到一片柔软之中,凉意却爬满全身。沈玄度本能的深吸了口气,身体被腰间重物向下拉去。
“呼其图,我们得快些走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着什么急,再等等。”
沈玄度意识有片刻的清醒,睁开眼睛,周围全是水,荷杆,还有……森森白骨!
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充斥全身,不只有白骨,还有未完全腐烂的残缺尸体。
汝容容说这片荷花是精心所养,没想到花肥会是人!
被绑住的手脚困住了沈玄度的挣扎,如此死法,她怎会甘心?还有,爹抓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呼其图?方才她见到的是呼其图还是阿古拉?
卫安如何了?她不该带着卫安来,白白让他送掉性命,都不知道如何跟他家人交待。
咕噜噜……那口气终是到了尽头。
头上那片巨大的船影动了,缓缓移动离去,阳光投射进水里,被荷杆分割成一道一道光线。
沈玄度盯着那些光亮,脑袋越发昏沉。
绥宝说他准备定亲信物,定亲信物还没拿到手呢。
爹和娘,还有轻舟,他们一家人还没回到磐安呢。
她也还没当上将军呢……
而这边疾驰在马背上的李初突然心脏狂跳,忍不住的使劲勒住缰绳。
“吁……”刘宣也忙跟着停下,回转马头过来,问,“怎么了?”
李初忍不住回头望向乾京的方向,满眼疑惑,这种不安缘何而来?
昨夜沈玄度一离开他便跟着刘宣直接出了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单独行动,她应该听进去了吧?
“初啊,到底怎么了?”刘宣追问,见他未动,安慰道,“放心吧,京里有皇爷爷在,肯定不会有事的。”
李初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回头望了一眼。
沈洛白夜间将一干人等直接押进大牢,未敢停歇朝着皇宫赶来。
到了宫门,裴玄已等待多时。再看周围,巡城的士兵是平时的两倍。
未到时辰宫门已然大开,福禄候在那里,见沈洛白到了上前道:“沈将军,裴统领,请。”
两人被领到御书房,里面烛火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