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日已是孟冬,不出意外,最晚后天下午便可启程回京。”
“范筒已无大碍,此次一战敌军卫军统率张二帅已然撤退,可惜赵云范建已死,不过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此次夺得了安堇关,已不错。”
“是啊,此次敌军仗着有毒烟球,肆意破坏约定,抢先开战,如今又战败,短时间内可不敢进战。”
“这一切都归功于云大夫,且若不是她,本将军估计已在天上见我祖母了。”
俞波说完,粗着嗓子笑了两声。
谢知栩唇畔浮出一抹笑,随即又恢复正常,“周衡安屡次违抗军令,我已下令处罚。”
俞波摸了摸下巴,“嗯,范筒中毒一事过于蹊跷,按照牢房内士兵的回想,赵云摸至胸口的粉末时像是无意识,也许并非自杀,而范筒更是无自杀之意,不清楚他的毒究竟何来。周衡安在牢房内竟也未注意。”
副将王力道,“赵云胸口处的粉末呢?”
“事后赵云胸口处的粉包被蔡钰带回三营销毁了,此毒危险,她带走也合理。”
“此事十分蹊跷,明日要看好范筒了,希望别再出差错。”
……
谢知栩从一营出来后,回到二营,隐约瞧见云落昭的营帐外站着一人。
谢知栩脚步一顿,随后停了下来。
“云大夫。”
云落昭正准备躺下休息,听见营帐外熟悉的声音,这不是周衡安的声音么?
云落昭出了营帐门,只见周衡安手中拿着一封信,怒问道,“你为何骗本将军?”
“你说什么?”
“你分明就是云落昭,为何隐瞒你会医术之事,还大费周章跑来边关!”
周衡安怒气冲冲,方才他回营,桌上有封京城寄来的信,便是母亲寄来的。
云落昭竟真不在云居阁,近一个月来,她从未出门,仔细打探,云居阁如今只有她的婢女碧语和其余下人在。
今日牢房一事,范筒已被救活,千机毒除了蔡钰,便是那‘神一针’可救,云落昭是云池佘独女,除她之外又还有谁能继承此秘笈。
云落昭语气冷漠疏离,“周将军说什么,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如今怎么说也瞒不过我了,你定是云落昭,你究竟为何来边关?难不成就只是为了我和蔡钰?”
“如今蔡钰的功被你抢走了,这就是你的计谋?”
“你竟欺君罔上,同圣上说你不会医术,若此事被圣上知道,你可知你的后果。”
云落昭听着周衡安细数这一件件‘控诉’,淡定的回道,“周将军,又如何呢?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
周衡安被这一句‘没什么关系’刺痛到了。
他本以为云落昭是个为了要他取消纳妾于是出走回云家的妒恨女子。
可随后得知周家近一年来的庄子补贴都是靠她的银两渡过。
他又以为她勾引大哥,不得脸面,破坏大哥家庭,不惜对幼童下手的女人。
可随后得知她对大哥并无心思,一切只是大哥的单相思。
他原以为云家之女,嫁进周家能给周家门楣添光,谁知云家灭门了,母亲曾说他招了个累赘进来,他也曾有那么几个时刻后悔过。
可如今她不仅会医术,还十分高超,叫人不由得说一句,“不愧是云家之女。”
云落昭见面前的周衡安面色难看,半天憋不出话,于是转身便要进营帐。
谁知周衡安却拉住了她,语气冷冷道,“你如今和我还未退婚,应是我周衡安的人,你却和那谢知栩拉拉扯扯,还亲上了嘴,简直丢人!”
不远处的谢知栩微怔,心中的震惊和疑惑此刻如海浪般翻涌。
他何时……与云姑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