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拜访,实则是有一桩大事,恳请长公主姑姑援手。”
魏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这点小事,姑姑自然会为你妥善安排。”
对他人来说或许难如登天,但对魏真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言毕,她笑颜如花,看着魏阳道:“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
这话意味深长,场上众人,除了天真烂漫的陈阿离,皆能领悟其中含义。
魏阳点头,旋即面露难色:“宫中那边……”
“其他的,交给我来安排。”魏真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你只需说服你的母亲。”
魏阳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忧色。他的母亲宸妃,绝非轻易能说服之人。
离开溧阳公主府邸,魏阳的马车在琳琅满目的礼品中几乎窒息,其中尤为突出的是各式各样的珍馐美味。
因为在国家哀悼的日子里,即便是尊贵如皇子,也必须严守清规戒律,远离宴饮之乐。
然而,魏阳的心绪并未在这些佳肴美馔上流连,真正困扰他的,是如何巧妙地劝说那位性情莫测的宸妃。
虽然在溧阳公主面前显得信心满满,但一想到家中那位脾性乖戾的母亲,他的心头便隐隐作痛。这位宸妃,绝非寻常逻辑所能揣度的角色。
思索未果,马车已悄无声息地停驻在长乐宫的椒房殿门前。
“逆子!你心中可还有我这娘亲?”眼前站立的女子,年约三十,身着华丽服饰,容颜依旧动人,只是身形略显丰盈,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岁月的沧桑难以遮掩。她便是魏阳名义上的母亲——宸妃,让人不得不感叹时光的冷酷无情。
“儿臣向母妃请安。”
魏阳俯身跪拜,久久未得回应,只好抬头望去,只见宸妃脸色阴郁,怒意昭然若揭。
“哼,自以为翅膀硬了是吧?在外行事如此多端,竟连一声告知都没有,整个皇宫里,恐怕我是最后一个知晓你所作所为的人了!”
宸妃本就喜好无事生非,此时更甚。
魏阳闻此言,心中反倒是微微一松,看来自家门外周家的风波以及溧阳公主府的风波尚未波及宫墙之内。
“母妃,儿臣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语毕,魏阳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还敢狡辩!你身为皇子,何人敢对你施压!”
宸妃嘴角挂着冷笑,言语间满是轻蔑。
魏阳内心苦笑,能在这样一位母亲的掌控下至今安然无恙,且生活优渥,多亏了那位还算有情的父亲。
但她怎能不明白,前半生她依仗的是皇上的宠爱,而后半生,唯一的倚靠就是他这个儿子。
若是继续将身边亲近之人逐一推开,未来等待她的又将是何种凄凉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