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宜身着一袭素白的孝服,与睿王妃站在最前面。
睿王府的家丁仆从紧随其后,他们手持白幡,面上皆是哀戚之色。
白幡轻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个小厮递给白幼宜一叠白色的纸钱,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纸钱抛向空中。
纸钱散落,飘向四周。
白幼宜沉声道:“我们回府。”
白翊赫为了迎接白幼宜,大街小巷都挂上了彩带,很是喜庆。
睿王府众人的穿着与之相悖,两侧的百姓纷纷投来目光。
白幼宜步履缓慢,神情坚定,眼中皆是悲痛,衣角随着步伐摆动。
白翊赫站在原地,出声道:“您身为云晋皇后,如此行事,丢的可是云晋的脸!”
白幼宜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反问道:“是吗?”
话音刚落,云晋使团都戴上了孝带。
国师对白翊赫冷声道:“我们陛下说了,皇后娘娘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云晋理应为他们带孝。”
说着他们跟在睿王府众人身后。
白幼宜紧握睿王妃的手:“母妃。”
睿王妃:“宜儿,我们回家吧。”
白幼宜眼中含泪:“好。”
白翊赫握紧双手,原本温润的面容此刻出现裂痕,变得狰狞。
一旁的官员,小心翼翼地宽慰白翊赫:“王爷,这霁禾郡主未出嫁时,行事作风就不管不顾,王爷不必介怀。”
白翊赫勉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本王代表的是南陵,霁禾郡主打的可不止是本王的脸。”
“而且今日之事,肯定要上达天听不是吗。”
“是。”
御书房。
礼部侍郎神情激愤,跪在白旭面前:“陛下!霁禾郡主虽是云晋皇后,但实在是不成体统,行为举止颇为无礼。”
白翊赫出声道:“陛下,霁禾郡主态度傲慢,今日当着百姓的面,身着孝服。”
白旭紧皱眉头,语气中带着怒意:“她现在在何处?”
礼部侍郎:“回陛下,霁禾郡主如今在睿王府中。”
白旭眼中都是难以置信,拿起桌上的砚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发出闷响:“简直是胡闹!”
他看向白翊赫:“此事交由翎王处理,务必让霁禾郡主,住到驿站,睿王和蓝老将军出殡时在门口相送即可。”
白翊赫拱手道:“陛下,今日在城门,霁禾郡主就对臣态度疏离,应当是对臣有意见,还请陛下换一位……”
白旭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朕听说,翎王与她相交甚好,许是你们二人许久未见,才会如此,朕相信翎王的能力,才将此事交由你,别让朕失望。”
白翊赫抬起头,眼神阴沉:“既然陛下坚持,臣也不好推辞,臣去就是了。”
白幼宜站在睿王府门口,看着昔日熟悉的门楣,如今挂满了白色的长幔,心中复杂。
她踏进府中,王府庭院依旧是往日的格局,来往的女使小厮也不像昔日脸上挂笑,很是萧瑟。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灵堂走去,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