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臣燚扣紧拳,而后又松开,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往二楼某房间指了指。
战廷深面不改色的抱着聂相思往楼上走。
聂臣燚看着战廷深的背影,心脏处,却仿佛真被一只毒虫无情的啃咬着。
他不得不承认。
战廷深刚才那句话,一针见血!
饶是臧天霸离开榕城五年之久,可他在榕城的势力却并未消减。
其中一个原因是,臧天霸始终防备着聂家,尽管他人在非洲,可对榕城的局势仍是了如指掌。
加之他善于笼络人心,对手底下的人都很大方,手下人都对其忠心耿耿,甚至到了可为其死的地步。
是以,这几年,聂氏虽然在商场上,被臧天霸的人多方阻扰下发展壮大了不少,可是在暗黑界,却始终无法深入。
所以现在,他想一举拿下臧天霸,岂止一个“难”字!
臧天霸害死他父母,欺侮他亲姐,凌压聂家,每一条,都让聂臣燚对臧天霸恨之入骨。
而他始终没有让自己强大到能与臧天霸抗衡,替父母亲替聂怫然报仇,一直是聂臣燚的痛点!
战廷深却一语中的,直戳他的痛处,怎能让他不怒!
聂臣燚攥紧拳,狠狠砸到了沙发背上!
就在聂臣燚的拳头落在沙发背上时,客厅的座机蓦地响了起来。
聂臣燚敛紧眉,如鹰的眸盯向座机,走过去,拿起电话,放到耳边。
也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聂臣燚沉吸气,扔下电话,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双腿带风,疾步朝别墅门口走。
聂臣燚刚跃出别墅,战廷深便从聂相思房间出来,站在阑干前,眸光幽深望着别墅门口的方向。
直到从别墅外传来汽车驶远的声音,战廷深转身,走回了聂相思的房间。
……
医院,VIP病房。
聂臣燚站在病床一侧,眼眸猩红盯着病床上脸色惨白,呼吸虚无的聂怫然,嗓音沉暗,“怎么回事?”
“……”
翟司默靠在沙发边,看了眼被聂怫然抓着衣角动弹不得,脸色不太好看的楚郁,见人没打算开口,遂摸了摸鼻子,道,“那个什么,这可不关我跟我们家老四的事。我跟老四正蹲酒吧喝酒喝得好好儿的,你姐突然来了。当然,她也不是来找我们的。好像是见朋友。我跟老四也没多注意……”
翟司默说着说着,发现聂臣燚忽然抬头看向他,目光有那么点……凌厉。
翟司默愣,他说错什么了么?
“蠢货!重点!”楚郁阴郁的盯翟司默。
“……噢噢。”翟司默悻悻,“在酒吧里倒也没出什么事。你姐来坐了没一会儿就跟朋友离开了……我说,聂大总裁,您能别这么盯着我么?我方啊,我一方就找不着重点。”
聂臣燚蹙眉,垂下眼。
翟司默顿觉一身轻松,清了清喉管,继续道,“重点就是,你姐刚离开酒吧就出事了。你肯定好奇我跟老四是怎么知道的吧?其实……”
“闭嘴吧你,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婆婆妈妈!”
楚郁听不下去了,其实换作平日翟司默再墨迹他也听得下午,但这会儿被聂怫然抓着衣角,且胸口一滩血的情况下,楚郁真心没法淡定。
于是接过话,简单明了道,“我们赶出去的时候,你姐正被一群男的围殴,听你的姐的意思,是臧天霸的人。”
围殴……
聂臣燚缓缓转眸盯向楚郁。
楚郁看着聂臣燚暴血的眼珠,皱眉,“那些人专门往一个地方出手。”
“嗯。”
翟司默点头,抱胸站起身,朝楚郁和聂臣燚这边走,“我猜,臧天霸是不想要你姐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让人动手,专打她的肚子,让你姐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