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深,廷深……”
战津只殷急的盯着战廷深。
战廷深眉眼深沉,默了几秒,道,“我不会走,你冷静点,想说什么慢慢说。”
战津大口喘气,好几十秒过去,才喑哑着嗓子说,“我,我求你,放,放过瑾玟,放过她……我就是死,也感激你……”
战曜轻闭眼,眼角有薄薄水汽沁出。
战廷深攥紧双拳,定定看着战津被病痛折磨得面目全非的脸,心头若说一丝感觉都没,难免有些自欺欺人。
如今躺在病床上,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生父亲!
更何况。
他现在,也已是四个孩子的父亲!
“早知如此,那时候就不该过分溺爱纵容她。”战廷深声音却是冷静。
战津抓紧战廷深的衣角,后脑勺微微离开枕头,脸都绷红了,痛苦的盯着战廷深,“这是我,临死前,唯一,唯一的愿望……廷,廷深,你也不能满足我么?你,你希望,希望我死不瞑目么?”
战廷深左眼蜿蜒过一道红血丝,眸光极沉的看着战津。
“我想,在我死前能再看瑾玟一眼。”
……
这一天,战曜留在医院守着战津,战廷深深夜回到珊瑚水榭。
彼时,聂相思已经睡下。
她其实是想等战廷深回来的,可一想战津现在的情况,他恐怕不能脱身。
而孕妇嗜睡,聂相思没撑一会儿就睡了。
战廷深走到卧室,脱了外套隔着被子躺在聂相思身畔,探臂轻拥着她,从后看着她,直到天亮。
第二天聂相思醒来时,战廷深已经离开。
聂相思甚至都不知道,战廷深昨夜回来过。
……
远离市中心,位于潼市边沿地带的老式楼梯房。
如今坐在这些地方的,大多是老人和四五十的中年人,年轻人都往离市中心近的地方奔去了。
一共九层。
九层与八层间的楼梯拐弯独立安了一扇牢实的铁门。
咣啷……
铁门被推开,沉沉的脚步声慢慢往九层去。
这样的楼梯房,每层只有两户人家。
而九层长年累月的锁着门,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都以为九层是空着的,无人居住。
站在其中一道房门前。
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两把钥匙,一把钥匙是房门外防盗铁门的钥匙,一把是打开房门的钥匙。
男人慢条斯理,依次打开里外两层门,并未犹豫,走了进去。
一百五十多平的老式房子,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且里面的房间都是打通的,一览无余。
男人刚走到玄关,一道嘶哑的女声从里传了出来。
“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男人往前的步伐没有停,沉稳也缓慢。
“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肯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