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的人身子一僵,扭过头朝药房飞奔来的身影看过去,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在简昧即将靠近时,简昌佳差点被水呛着。
简昧走近时,对上的就是自家哥哥不敢置信的目光:“你怎么在这?”
“爸爸送我来的。”
“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怎么没说?”简昌佳脸色一变,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更恶寒了,低咒了一声,他就要给简父回拨过去。
简昧有些不知所措:“哥……”
简昌佳彻底转过身来的时候,就能完全地看到少年颈脖处那有些明显的疤痕,与被父母当白瓷娃娃养着的简昧不同,作为哥哥的简昌佳就没那么幸运,在父母带简昧在医院治疗时,独自与保姆在家的简佳昌不慎从楼梯滚落,从此就留下了疤,从下巴蔓延到锁骨,很大一片暗灰色的痕迹,蔓延密布的模样像是枯枝般可怖。
简昌佳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一边瞪弟弟一眼:“真烦,别跟过来!”
简昧连忙顿住脚步,距离哥哥还有几步之遥,小心翼翼地站着。
不远处的简昌佳在跟简父打电话,似乎还有着些争吵,大概的意思就是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他弟弟也在,让他怎么回去之类的话。
庭院里,简昧蹲在水井边洗蔬菜。
简昌佳大步走回藤架处要拿自己的行礼,转过身还没走呢,就差点撞上简昧,他一顿,开口责备:“你在我后面干嘛?”
简昧被撞到了鼻子,他低头捂了捂发红的鼻子,然后把黄瓜举起来:“哥哥吃水果吗?”
“……”
简昌佳没拿黄瓜,而是放下行礼弯了腰,迟疑地问:“撞到哪了?”
简昧抬起头,滴溜圆的眼睛和他满打满地对上,因为距离的问题,他能很清晰地看着哥哥,目光落在那分外显眼的可怖疤痕处,停顿了片刻。
简昌佳眸子一暗,别过脸不让他看:“撞到也是你活该,誰让你走路不长眼。”
简昧拿着小黄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软声:“哥饿了吗,李婶给的黄瓜可甜,厨房里应该也有吃的,我去给你拿好不好。”
简昌佳烦得很:“吃个屁,我走了。”
一大一小正在这纠缠时,客厅原本在午睡的老爷子下楼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没几句就把暴躁老哥制服得服服帖帖。
简昌佳是不走了,但他补了一句:“反正我不跟简昧住一个屋。”
简昧站在小板凳旁边,有点委屈。
老爷子叹了口气:“不住就不住,你去二楼里面那屋睡,昧昧去抽屉里拿钥匙给哥哥。”
“好喔。”
“不用他,我自己拿。”
简昌佳似乎一点都不愿意跟弟弟待,搬着自己的背包就进了屋,背影不可谓是不无情,后面的简昧郁闷地坐在小板凳上捧手机,他向来藏不住心事,可惜又没什么朋友可以分享,可怜的陆星妄就成了心事的垃圾桶,小嘴吧啦吧啦地说一通,陆星妄的信息终端差点被抖爆。
过了一会
陆星妄回复他说:“他为什么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