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暨显出他本体,一只通体白色、圆润的小白鼠。肚子圆滚滚的,眼睛也是圆溜溜的,黑黑的大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只要是不怕老鼠的人走过看到都得回过头夸奖一句——好可爱。
佘歙这厮下死手,“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枢暨咬牙切齿地说道,大眼睛凶狠地瞪着佘歙,本来是在发威,但配着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Q弹的小肚皮,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力反而是能把人萌化的可爱。
看起来可爱归可爱,攻击力满格,奋力一击佘歙也被打回原形。
一条大青蛇。通体碧绿,绿的发亮。
毛苗被摔醒了,醒来看到的一左一右的一只白鼠一条青蛇。
这是?
才出鼠窝,又入蛇穴。
不不不,也有可能是蛇鼠一窝。
蛇鼠一窝一词勾起毛苗很久以前和最好的朋友鱼其在高中时语文课后的一次聊天。
“大其,你说蛇鼠一窝这个词是不是奇怪得很,它们之间自相矛盾,蛇明明是老鼠的天敌,它怎么可能住到一个窝里去,老鼠不怕它会被蛇吃掉吗?明晃晃的口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蛇就不会生出一口将其吞掉的想法吗?”毛苗想不通,根本想不通,问号满脑瓜子里飞。
鱼其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令人想不通的,“你去纠结它干什么,你想想,这个词的意思本来就是用来形容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看啊,从生物链的角度来说大家都知道蛇是老鼠的天敌,它们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但是我们现在不从生物链的角度来看问题,我们从社会学的角度出发,从人性的多样性来看问题,蛇鼠就类比为警匪之间的关系,两者之间势如水火,警察是匪徒的天敌。
可是我们想不到的是有些警也会和匪勾结在一起,警从他的天敌化身为他的保护伞,那蛇和鼠在一窝说的不就是以上出现的那种情况吗。”
带着眼镜掀锅盖——毛苗恍然大悟,是啊,蛇鼠生活在一起的可能就如同警匪打成一片一般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荒唐到令人发笑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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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其想到她爸爸在家给她说过的话,装成她爸爸故作老成地样子给毛苗模仿一遍:“你知道我爸爸怎么说的,他说,‘其其在我们短暂的一生中你会见到比你全身的血管每一根展开来加在一起还要多的长度的怪人怪事,年轻时的少见多怪很正常,随着我们岁数越大就越见怪不怪。’小苗你觉得我爸爸说的对不对?”
“哼,大其,你爸爸说的不对,我才不会见怪不怪,那样的话说明我已经被那些怪人同化,我恐怕也是怪人中的一员,不要,我不要变成那样的怪人,我要出淤泥而不染,鱼大其,你也是,我们都不会被淤泥染。”毛苗可不像鱼其那样淡定自若。
“嘿嘿,我肯定是和小苗你站在同一阵线上的。”鱼其亲热地挽着毛苗的手。
毛苗不认同鱼其爸爸的话,回家给自己爸爸说了不认同鱼其爸爸的观点。
毛苗爸爸没有多说,温柔地摸摸毛苗的头,“苗苗你还小,太年轻,时间会让你明白一切,岁月会磨平你的棱角。”
“不会。绝对不会!”毛苗气呼呼的,不服气,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也是认同鱼其爸爸的观点。
小猫咪炸毛了,毛苗爸爸顺毛哄哄她,“行行行,爸爸说的不对,我们苗苗说不会就是不会。”心里想的确是,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苗苗时间会告诉我们你想知道的答案。”在一旁算账的毛苗妈妈说出了毛苗爸爸心中所想的话。
“还‘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呢,妈妈你也真是的,你怎么和爸爸一样神神叨叨的,帮着他说话,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没有第二个答案哦。”爸爸妈妈都这样,毛苗更生气了,嘴撅的能挂个油壶在上面。
毛苗妈妈看毛苗生气的小模样乐得很,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冒出来两根,“行行行,我们苗苗说的不会就不会。”
“毛小苗!”
“苗苗。”
“苗苗。”
毛苗仿佛听到爸爸妈妈和鱼其的呼喊。
好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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