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任知州李延宁,有没有资格在这里撒野?”李延宁扫视一遍站得歪歪扭扭的衙役道。
“新任知州?”
“你是新任知州?”
衙役们这会儿瞌睡虫都跑了,一个个站直排好。
“将所有官员、衙役、捕快全部都给我叫来,立刻马上!”李延宁道。
“是,是。”衙役们慌乱跑开。
衙门后面是知州住宅,李青鹤带着家人和下人先去安顿。李延宁和邵泽忠先到衙门内逛一圈。
整个衙门很破旧,但好歹瓦片齐全,收拾得还算整洁,李延宁和邵泽忠来到大堂上,李延宁一摸大堂上的知州桌椅,一层灰,看来已经很久没有开堂了。
李吉唤衙役来把桌椅擦干净。等同知、判官、吏目和州知事等几位大人匆匆赶来时,李延宁已经将整个衙门大致走了一圈,此时正坐在大堂上休息。
同知等人到来后,看到大堂上坐着的是个唇红齿白的白面书生时,皆是惊讶,这次的知州这么年轻?皇帝果然已经放弃都定城了?
他们向李延宁行礼,同知正想解释几句为何他们没在上职,李延宁却先开口道:
“咱们都定城的衙门是个好地方,清幽宁静得很,地方还大,各位大人在哪里办公?我找你们颇费一番功夫。”
“……”
几人一愣,新知州一来就摆架子给他们下马威,他们纷纷作揖开始找借口。
李延宁等了他们不少时间,现在的天气又热得让人烦躁得很,他也没耐心听他们废话,直接道:“本官初来乍到,还不认识各位同僚,各位能否自我介绍一番。”
刚打完旷工腹稿的各位大人又将借口咽下,开始介绍自己。
都定城的现任官员都四五十岁以上,其中同知叫肖樽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一脸的圆滑世故。判官最年轻姓姚名邕,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是个沉默内敛的黑瘦汉子。
其他几人皆是六十岁上下,都能当李延宁爷爷的年龄,现在对他行礼作揖,一脸恭敬。
可李延宁知道,这都只是表面,能在都定城这个折损了这么多任知州的地方安然坐稳位置,必然有过人之处。
通过他们的自我介绍,李延宁还了解了他们的为官经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出身寒门或者小氏族,除了判官是进士出身,其他要么是同进士,要么是举人。可以说来都定府任职都不是自愿而来。
李延宁听了一圈,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接着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当他们听到李延宁二十岁中状元,在翰林院任侍讲,被皇帝亲自委任来到都定府任知州,无不透出震惊和羡慕的目光。
接着又听他介绍了邵泽忠,乃天子亲卫,此次任职都定城指挥使一职,还带来了五百亲卫。
难怪新知州刚来就敢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可到底年轻,能留多久,在这个位置坐多久就拭目以待了。
李延宁把衙门里的官员认识了一遍后,突然谦虚道:“本官和邵大人初来乍到,对都定城不甚了解,今后就要与各位同僚共事了,还请各位前辈们不吝赐教。”
同知作揖道:“协助知州大人是卑职的工作,我等定当全力以赴协助李大人做好工作。”
“如此甚好,本官来自悠州,山里盛产名为‘一枝春’的野茶,喝起来颇有趣味,我带了一些过来给各位同僚尝尝,希望你们能喜欢。”
李吉将包装精美的茶包递给各位大人。各位大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李延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接过来道谢。
拜别李延宁后,几位大人走出大堂,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