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遥固执己见,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要留在医院守着他。
牧夫人因此有些愧疚,说:“要是牧侗真醒不过来了,奚遥,两家的婚事可以取消,咱不能拖累你。”
奚遥摇头,说:“我可以等他。”
“你还年轻,奚遥。”言下之意,不要把时间耗费在牧侗身上,他这会什么时候醒,谁也不知道。
贺夫人这会语气生硬,也是无可奈何,她儿子昏迷不醒,也不能钓着人家好姑娘,要是真没缘分结亲,也是实在没办法。
奚遥抿紧唇,没说话。
她这会也没心情再想其他的事,一次次期盼牧侗能在下一秒忽然醒过来,每一次的期盼,都落了空。
很快到她生日,她自己都忘记了,要不是奚母打电话要她回家一趟,给她庆生,她都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奚遥抽空回家一趟,跟家里人过生日,吹蛋糕,奚父也在,还准备了礼物送给她,奚父说:“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爸爸没有其他愿望了。”
奚母摸她头发。
奚遥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口气,堵在喉咙,今年这个生日,过的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爷爷也来了,爷爷也不知道牧侗出了意外,家里人都瞒着他,就怕他老人家受到惊吓。
爷爷也准备了礼物,是一对银镯子,款式复古,一看就是老物件了,有不少年头了。
爷爷说:“这对银镯子是你奶奶年轻时候戴的,我一直留着,想着什么时候送给你,做礼物,你马上也要嫁人了,刚好送给你,做嫁妆。”
奚遥强壮装淡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收下说好。
晚上她在家里休息,没去医院陪牧侗,她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很久,变得郁郁寡欢。
她想不到,第二天去医院看牧侗的时候,医生说他醒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围在病房里询问他的情况。
奚遥站在门口以为是自己做梦了,是不是昨晚哭太厉害了,眼睛浮肿,视线模糊。
医生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牧侗身上还有伤,倒是不用呼吸罩了,不能坐起来,只能把病床调高一点点,他好可以看清楚围在病床前的医生和护士。
他刚醒过来,脸色比较白,手背上还输着营养液,不能乱动,思维混沌,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事。
他嗓子哑的不行,回答了医生的问题。
也没注意到站在病房门口的奚遥。
她迟迟不敢进去,深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奚遥头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的。
他醒了,她很高兴,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
病房里,医生说:“你刚醒过来,意识不太清醒,可能会短暂忘记一些事,不过等你彻底恢复就会想起来,不要着急。”
“那我睡了多久?”
“住进我们医院是一个多月。”
这么久?
牧侗蓦地沉默了会,又问:“我昏迷这段时间,有谁来过吗?”
“有啊,你女朋友啊,一直贴身照顾你,不过这会怎么还没来,我记得平时她这个点都在这陪你。”
医生纳闷摸了摸头,又说:“可能今天有什么事吧,我先通知你家里人过来,你先休息。”
医院通知了牧家人过来,牧夫人喜极而泣,到了医院确认了牧侗真的醒了过来,忍不住当场掉眼泪,还转过身去擦眼泪,怕被人笑话。
牧侗醒了半天了,终于把脑子里混沌的思路理清楚了,他问了句:“奚遥呢?”
刚才他醒过来就问医生,他睡了多久,医生已经给他解释过了,他就没问牧夫人。
不过还是问了奚遥。
他昏迷这么久,医生都说了他女朋友一直在照顾他,他好奇这个女朋友,是不是奚遥。
牧夫人说:“对哦,奚遥呢,平时这个点她都来医院看你了,怎么这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