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还在被窝里,听到这炸耳的喊声,吓得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下。
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一群蛇紧追着他不放,他被咬得浑身是血,依旧在拼命奔跑,那蛇穷追不舍,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死之际,那条蛇又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外面那人的脸,脸上还挂着阴森的笑,幽幽地看着他。
谁懂啊,听到喊声的那一刻,差点七魄被吓跑六魄!
杨锦帆使劲敲着房门,那力度把门拆了都行。
张管家赶紧从地上起来,将被子扯回床上,顺便整理了一下衣服,赶紧小跑着去开门。
门打开,杨锦帆撞开张管家,进屋晃荡了一圈,又走到门口。
笑呵呵地对张管家道:“张管家怎么还没起,我都去大人的院子里逛了一圈回来了。哎,县丞府的风气啊,得好好整改了,卯时都不起床,大人岂不是连早饭都吃不到了?”
张管家:“……”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神医!
自己睡到午时还不起,偶尔卯时起一次,就说别人懒,什么道理!
杨锦帆靠近张管家,悄悄说道:“对了,张管家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大人醒了!哎,之前张管家可是说治好老夫人的病,就给我一笔丰厚的诊金,如今我更是救了大人,这诊金怎么也应该多给点,是不是?”
张管家一脸菜色,无奈地点点头。
罢了罢了,钱财而已,这瘟神赶紧滚,他就谢天谢地了!
杨锦帆高兴地转了一个圈,拍手道:“哈哈,我就知道张管家最大方了,管家赶紧安排人手去伺候大人吧,大人说饿了,早饭做些清粥米汤就行,我先走一步。”
说完,杨锦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张管家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杨锦帆离开的背影,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目光阴戾。
他只是想让郎中帮范子正吊着一口气罢了,毕竟官员要是死了,新的官员就会上任,届时他再难捏可就难了。
张管家一阵懊悔,他就不该请劳什子神医来治,本以为是不能治的绝症,随便吊着命就行,谁知竟醒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不行,范子正绝不能醒过来!
这边,杨锦帆回到自己的院子,等着下人们送来早饭。
她是府里唯一被张管家奉为座上宾的,也是最难伺候的一位贵客,吃食这些最为精致昂贵。
杨锦帆乖乖地守在餐桌前,看着下人们摆早饭,菜色都不错,还有一份燕窝。
下人们摆完饭菜,恭敬地守在一旁。
杨锦帆闻着饭菜香,噼里啪啦就往嘴里扫,下人们低着头,左右递眼神。
哪家贵公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张管家的担心就是多余的,这般好的吃食摆在面前,换谁谁不心动?
下人们手里拿着托盘,心里为杨锦帆默默哀悼。
杨锦帆风卷残云,很快就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嘴里还叨念几句。
“食材不错,味道还是差点儿,府上的厨师火候还欠点,等改天我请大人去我那儿尝尝我府上厨娘做的,那叫一个鲜香味美!”
下人们也不敢回话,赶紧收拾好碗筷退了出去。
杨锦帆毫无形象地剔着牙,目光幽幽地跟随那些离去的下人,直到房门被重新关上。
她从空间里掏出一颗灵泉丹吃下,再引出一杯灵泉水喝下,这才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小药箱提着去了范子正那里。
她刚到,下人们送的早饭也才刚到,杨锦帆遣散了众人,关上房门。
她将一碗粥端到范子正面前,范子正伸手去接:“多谢神医,下官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