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捕快们纷纷松下了一口气,此起彼伏,面色轻松了些许。
崔耕暗道,尼玛,这都是些什么人,挡在你们家前面的可是老子家啊!
还算胡三儿机灵,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崔耕,道:“县尉大人,您家里必定会吉人天相的,莫要太过担心。”
吉人天相个毛线啊!
崔耕没好气地瞟了眼胡三儿,随后道:“凭咱们这么几个人想要跟山匪硬碰硬,阻止他们洗劫清源城,甚至将他们赶出城去,恐怕是不现实的。既然这样,咱们只能智斗了!哪怕拖住他们,等着宋捕头求来援军,那也算成功了!”
一听智斗两字儿,胡三儿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好家伙,既然县尉大人定了智斗的调子,那说明不用跟那些杀人成性,战斗力爆表的山匪们真刀真枪的干了,那危险系数貌似又降低了不少。
随后他问道:“县尉大人,该如何与山匪智斗,将他们拖住等待府城援军到来哩?”
“嗯,现在他们在明,咱们在暗,哪怕天亮了,只要不让他们发现咱们在城里,那就好办了!”
崔耕摸了摸鼻子,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兴许咱们可以试试……”
……
……
此时,县衙的公堂上。
出现了很滑稽的一幕。
身为清源县令,朝廷正六品奉议郎的胡泽义,竟然被山匪们摁着跪在公堂地上,而身为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山匪头子独眼龙,却是堂而皇之地端坐在公案后。
独眼龙左边站着的是手下第一悍匪大水牛,右边站着军士方铭。
至于公堂左右两边站着的也不再是站班衙役,而是独眼龙手底下的那帮山匪。
若是陈子昂见到这一幕,定会气疾大呼:“朗朗乾坤,日月变天!”
若是崔耕在场,定会暗乐,这尼玛真是鸠占鹊巢,阴阳逆变啊!
独眼龙坐在公案后很好奇地打量着公堂的四周,又惊异地把玩着惊堂木,最后用仅剩的一只眼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胡泽义,啧啧感叹道:“嘿嘿,真是时移世易啊,没想到老子也有坐上县令老爷位置的这一天!哈哈,还有,老子竟然能让一个堂堂县令老爷跪在面前,真是光宗耀祖啊!”
“哈哈哈……老大英武!”
“这县令老爷还真是草包啊,瞧他那怂样,我呸!”
“没错没错,就这鸟样,还当甚的县令老爷?”
一时间,公堂之上奚落放笑之声此起彼伏,臊得胡泽义久久不敢抬头,心中默念着希望自己能躲过这一劫。
啪!
一声惊堂木落桌,吓得胡泽义“啊”的惊叫一声,身体抖如筛糠,磕头连呼好汉饶命。
独眼龙见自己惊堂木一拍就将胡泽义吓成这怂样,又是一阵哈哈狂笑。
随后似模似样地端坐了起来,冲胡泽义喊道:“下跪何人?有何冤屈要向本大王禀告?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卧槽,独眼龙居然马上进入角色,扮演起审案断案的县令老爷起来了。
胡泽义知道独眼龙这是想羞辱自己,心里不由一阵暗骂,但为求活命不敢激怒这些山匪,只得缓缓抬起头来,低声说道:“好汉,在下胡泽义,添为清源县令。不知此番大王率众好汉来我清源县,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