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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不是做梦（第1页）

鸟儿飞走后，季老婆子立刻叫老大两口子起来，暂时不宜惊动太多人。季东山跟唐大妮虽然不知道娘要做什么，但是立刻穿衣起来，直到看见院子里的东西，吓得两眼都直了。“娘，哪来的东西？”季东山激动地说着。这些果子够家里撑好几天，更何况还有粮食。“多嘴，赶紧干活，都收起来放地窖里，这样不容易坏。”季老婆子挑了几个又红又大的果子给孙女吃。季暖暖看着大伯憨厚的模样，如同看到家中大哥。人的好坏，她只要闻一闻，就能分清楚。好人香，坏人臭。“祖母，让他们吃饱再干活吧。”凤凰饿了飞不动，人饿了心慌手抖。“暖宝说得对，老大你们歇下来，捡有伤的果子先吃，这样的容易坏。”季老婆子赶紧叫停他们。季东山挑中了几十个果子，将品相好一些的先递给娘，然后给媳妇儿，最后是自己。没给侄女，是因为她手中有。几颗果子下肚子，季东山立刻就有了力气，他将剩下的活全部都干了。季老婆子见收拾好，就跟老大媳妇分开叫人起来吃东西。总不能他们吃了，不让其他人吃。所有人起来后，面对桌子上那一堆果子都傻眼了。季启田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哎呀，这不是做梦。”“妹妹说准了，鸟儿真是我们的好朋友，送吃的来了。”“祖母，我能吃吗？我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袖子擦口水，是真的有。就这情况，没有祖母发话，那也是不敢偷拿的。“每个人拿二十个野果子，不准多拿。”季老婆子将家里人的反映全部都记下来，这才开始发话。季暖暖双眼冒星星地看着祖母，她就像是族之王，真是威武。不像她就是一个废物小凤凰，天雷都没扛过去。张春梅伸手拿果子的时候，季老婆子直接用烟杆子打她的手，指着一堆坏得最狠的野果，“这才是你的。”看着那堆果子，张春梅委屈地说，“娘，这些全部都坏了，不能吃。”“树叶树皮都啃了，现在矫情起来，不吃就滚回去。老娘肯让你留在季家，就老实地夹着尾巴做人，不愿意就滚蛋。”季老婆子冷眼瞅她。张春梅听到这话，顿时不敢再说话，只好将坏果都捧到一边去吃。季西山跟儿子季启云一人分了两个好果子给她。季老婆子就睁只眼闭只眼，这是他们三房小家庭的事情。谁承想张春梅依旧不知足，伸手继续拿季西山的果子。季老婆子刚要发火，就在这时候季暖暖打了个饱嗝，拉着她的衣服，“祖母，困了！”季老婆子立刻换上慈祥的面孔，“祖母带暖宝去睡觉。”走到门口，她老人家又转过头，恶狠狠地说着，“你们都给老娘听好了，挑水劈柴浇粪都是这毒妇的活，谁要是帮忙，就跟她一起滚出季家。”这话，她不但是说给老三听，也是说给那两个儿媳妇听，不要做滥好人。张春梅想说浇粪不是，嘴巴却被季西山捂住了，直接拖回去。剩余的果子，季东山两口子按照娘的吩咐，赶紧收起来。全家人因为吃了这一顿，第二天早上起来，都有力气大声说话。“老大媳妇，熬两碗粥给暖宝跟老头子吃，再熬一锅杂粮粥掺一些榆钱叶我们吃。”季老婆子打开柜子将粮食拿出来。唐大妮吓一跳，他们家已经半年都没吃早饭了，“娘，咱们还得省着点，那些果子还能吃个两天。”粮食就那么多，谁知道这灾情啥时候过去，得省着点吃。“让你做就做。”季老婆子眼睛一瞪，大儿媳立刻就不敢说话了。她老人家也不想拿出这么多粮食，可是宝贝孙女说，一定要给大家吃。她也肉痛，大儿媳再多说两句，她都想收回来了。大米粥的香味，很快就让家里人都爬起来，尤其是孩子们一个个吸着鼻子，看着灶房的门口。张春梅刚刚劈完柴，正准备去挑水，闻着香味，立刻跑过去，“大嫂，我端一碗白米粥给启云吃。”唐大妮抬眼看看她，“三弟妹，这事我可做不了主。”“那这白米粥给谁吃的？大嫂你不会开小灶给你两个儿子吃独食，不给我儿子吃。”张春梅没想到如今家里还能拿得出白米。婆母居然想着赶她走，这真是太可恶了。“三弟妹，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家启兴跟启松一口都没吃。这是给爹跟暖暖吃的，你就别想了。”唐大妮原本对张春梅遭受鸟儿袭击，还有几分同情，现在是一点点都没了。谁让她这嘴巴，一天到晚污蔑旁人，就该被鸟儿啄。“一个贱丫头居然吃白米粥，家里亲生的孙子们居然吃杂粮粥。大嫂，二嫂，我们一起去找娘要个公道。”张春梅立刻蹦起来，伤疤还没好，现在就忘记了疼。以前娘偏心那个死丫头还没有这样明显，在她屋里头，好东西拿过来，她都分一大半给启云吃。现在死丫头到了娘的屋里头，这是连口汤都不给启云喝了。“三弟妹，暖暖身上有伤，吃点白米粥应该的，我家儿子不妒忌。他能喝一碗杂粮粥就是福气，要去你去。”陈招娣是家里二儿媳，她可不犯傻。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惹娘，能有口吃的，就该感恩。“二弟妹说得对，咱们能喝杂粮粥都是福气。咱们全村现在能找出来吃早饭的人家吗？娘对我们好，你可不要再气娘。”“暖暖是三弟恩人之女，也是咱们全家的恩人。往后你再喊贱丫头，别怪我跟娘告状。”唐大妮黑着脸警告他。“大嫂，你敢发誓暖暖不是西山的女儿，如果你说谎，就天打雷劈！”张春梅就觉得全家人都欺负她。“懒得跟你说，你就是作，迟早有一天会后悔！”唐大妮直接推开对方。锅里的米粥熬好，她赶紧端过去给爹跟暖暖，要不然就三弟妹这德行，偷着拿给启云吃，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