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孔家可谓一千多年来华夏最爽的家族了。
自从董仲舒建议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孔家就成了除皇族之外的第一家族。
无论朝代怎么更迭,孔家都享有极高地位,宋代更是被封为衍圣公,从此代代传承。
而且孔家家主惯会见风使舵,每次本朝将要衰亡,他总能瞅准时机提前投靠下一个新朝。
新朝为了笼络天下儒生,自然也对他们加以厚待,甚至赏赐比上一朝代更多。
前朝的其他贵族全都灰飞烟灭,只有衍圣公一族金枪不倒。
即使面对元朝的蒙古人,或者清朝的满人,衍圣公也是舔得飞起,继续舔来几百年的荣华富贵。
不过北宋变成南宋的时候,孔家分成两支,有点骨气的孔家人都南下了,没骨气的留在曲阜先舔金后舔元。
不幸的是,最后南孔衰败,北孔做大。
现在曲阜的良田几乎都是北孔后代的,整个曲阜的百姓都是孔家的佃户,这样的毒瘤不铲除,怎么土改。
藩王也是一样的道理,福王占地四百万亩,蜀王占成都70%的耕地,就连云南的沐王都拥地万顷以上。
不过,无论是孔家,还是朱家,动一动都会引起极大的舆论反弹。
赵颂现在还没控制住全国,这种事情能不自己做就不自己做。
免得进入南方的时候阻力过大,阻力大就等于要多杀人。
只是杀些地主或者腐儒倒也没什么。
关键是这些家伙会利用权威和利益欺骗无知的平民冲在前面当炮灰。
这就是赵颂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魏忠贤对灭孔这种事情当然害怕。
天下几十万儒生都奉夫子为至圣先师,灭了他们的祖师爷不等于是捅了马蜂窝。
读书人的嘴皮子多利索,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这。。。。。。。这个。。。。。。。”魏忠贤犹豫了。
“你不愿意?”赵颂笑眯眯的问道。
“陛下,不是小奴不愿意,曲阜孔家也是肉体凡胎,小奴说杀也就杀了,只怕会对陛下的大业不利啊。”魏忠贤拐弯抹角的说道。
赵颂不屑道:“孔家掠夺民财,为富不仁,分币税负不交不说,曲阜一地连县令县丞都是孔家人,简直就是国中之国,这等硕鼠就该千刀万剐。”
他扫了一眼魏忠贤又说道:“我只是杀孔家的有罪之人,又不是刨他家的祖坟,老夫子是有功的,他的思想是华夏瑰宝,这点无需争议,只是后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删删改改,曲解其意了而已。”
“对于夫子的思想,我们会让他恢复本来的面貌,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重修孔庙,重塑夫子金身,就用孔家抄出来的钱修。”
魏忠贤听得大汗淋漓,如此一杀一捧,起码能消掉儒生大半怒火,何况出手的还是他这个阉贼,怎么也怪不到新皇身上。
这皇帝的手段牛逼啊,比先皇可厉害多了。
如此他更加不敢打马虎眼了,连忙叩首道:“小奴遵旨,小奴这就去办,只是从哪家开始,还请皇爷示下。”
“别小奴不小奴的了,脸上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还小奴,朱由校就不觉得恶心?”赵颂骂道。
魏忠贤打了个哆嗦:“老奴知错了,老奴这就改。”
“行了,你总算还有点用处,老命先给你留着吧,杀人的事先不急,你的东厂暂时让王承恩管着,这些天你就在宫里陪着朕吧。”
“老奴遵旨。”魏忠贤擦了擦汗,一个不字都不敢蹦出来。
“王承恩。”赵颂对后面喊道。
王承恩从龙椅后面屏风的阴影里走出来,躬身道:“皇爷!”
“去东厂翻查档案,只要有把柄落在东厂手里的官员,全部拿着证据上去抄家,从京营开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总之,革职都是最轻的,明白了吗?”
王承恩大喜,一抖手抱拳道:“奴婢遵旨,这些个货色哪个没点把柄在东厂里存着,皇爷就等着奴婢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