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头埋在地上答道:“回各位主子的话,家里一切都好,老主子还没消息带回来,想来应该也无大碍,你们要的金子和包衣也都带来了。”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面对老汗该如何交代。
突然一声哀嚎突然在牢房里响起,将诸人吓了一跳。
“阿玛,阿玛啊,他老人家已经快不行了啊。”莽古尔泰跪伏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阿敏和阿济格失声问道:“老汗,阿玛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莽古尔泰嚎了一阵才收声说道:“还不是天打雷劈的。。。。。。。。。。。呜呜呜,绿衣军,他们的震天雷从天而降,炸死了上三旗无数勇士,还把父汗炸伤了,我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撑不住了。”
阿济格骂道:“父汗受了伤,你不在他身边尽孝,居然擅自离开,我要参你。”
莽古尔泰回怼道:“你懂个屁,各旗士气不振,粮草也不足,汉儿包衣纷纷逃亡,我若不回去抢点粮草包衣,如何稳定人心,如何撑到开春?”
阿济格怒骂:“你才是放屁,两万多人给你败了个干干净净,本不富裕的八旗现在雪上加霜,你是我满人的第一罪人!”
莽古尔泰血贯瞳仁,怒发欲狂:“你放屁,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所以请不要对我说三道四,我们本来都快成功了,都怪绿皮贼。。。。。。。。。。坐收渔翁之利,换成你们哪个能不败?”
阿济格:“你放屁,说的好像谁没挨过炸似的,我手膀子都被炸断了,这就是你束手而降的理由吗!”
阿敏:“你放屁,我们是被炸晕了,若是醒着,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杜度:“你放屁,我们哪怕吃败仗也只损失了三千老营兵,就这战绩你拿什么比?”
岳托:“放屁!”
众人一阵怒骂,发泄老汗将死给他们带来的恐慌。
范文程大声道:“诸位阿哥节哀,节哀啊!容奴才说几句。”
阿敏道:“有屁快放!”
范文程说道:“我是说假如啊,假如老汗此时已经。。。。。。。归天了,那么谁会是新大汗,主子们回去后该如何自处,还要早做打算啊。”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无论是谁做大汗,杜度纳头便拜就是,反正他是褚英的儿子,大汗之位跟他没关系。
硕托岳托就不一样了,他们的阿玛是代善,是大位的竞争者。
莽古尔泰不在,老汗大概率会在代善和黄台吉之间做选择。
阿敏和阿济格之前对大位也都有过想法,但是现在都知道肯定没指望了,感觉都有些丧气。
阿敏问范文程道:“你这奴才说说看,谁最有可能当上大汗。”
范文程果断说道:“四贝勒,黄台吉!”
“放屁!”莽古尔泰暴跳如雷:“放屁,放屁放屁,你这奴才胡说八道,爷要砍了你,阿玛啊阿玛,你可不能走啊!”
范文程说道:“奴才要劝各位主子一句,无论谁做了大汗,若是老汗的遗命,当然只能奉命,若是靠其他手段当上的大汗。。。。。。咱们满人本就是八旗议政,还得等各位旗主都到齐了,才能议出个最佳的人选来。”
阿敏一拍牢房柱子:“你这奴才说的倒也有理,咱们这里好几个都是旗主,我是镶蓝旗主,三贝勒是正蓝旗主,岳托代领着镶红旗,老汗曾经多次说过,百年后要把正黄旗给阿济格,八个旗主里面,我们这里倒占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