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敬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顾飒,眼尾一沉。
“小夫人,你和我说实话,你一直都嚷着要救我,是真心实意的想救我,还是说,你早就察觉到了我的计划,所以才想方设法的阻止我?”
顾飒自斟了一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听实话吗?”
“当然!”
“之前是真没想过你会死遁的事,但是再死牢见过你之后,我就猜到了!”
“什么?那个时候你就……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左春敬一惊,会意着自己那时候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哪出了差错。
“你的行为没什么不对,只是眼神不对,”顾飒笑了:“你的眼睛里有光!”
濒死的人,死期将近,浑身上下只有绝望和恐惧。
但是左春敬不一样。
他的眼睛里有光,有希望。
仿佛这一次的死刑对他而言是新生。
“发现你不对之后,我就想着要救你了,因为我不能让你就此死遁逃走呀,”顾飒闷了一口酒,倾身,压低声音,浅浅一笑:“毕竟,先生你的手中,可握住我们军侯府的生死命门呢!”
若不是涉及到那个秘密,顾飒不会阻止左春敬的死遁。
但是如今不行了!
她不放心将左春敬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视野之外。
这种人,还是留在身边比较稳妥。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不是君子!
左春敬后撤了几分,眯了眯眼睛:“小夫人这话有点伤人呢,我左春敬既然能将这个秘密藏上二十年,就能再藏二十年!”
“不一定呢,这事真不好说。”顾飒想到了在垣族截胡的那个卷宗。
如果赵子佑知道卷宗不见了,只怕是要有所行动的。
那时候的腥风血雨之下,谁还能保住君夙折的秘密呢!
蓦地。
“咔嚓”
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顾飒瞬然不动。
左春敬也察觉到了,人也警觉的挺直了脊梁。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同时看向一个地方。
那是衣橱之后。
“咔嚓”
又是一声。
左春敬压下嗓音:“是机括。”
“嘘!”顾飒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自然也听出来了。
此时正是深夜,又是在她的房间,隔壁分别是蛮瑟和樊康他们,绝对不应该有人头痛他们谈话才。
除非……
顾飒迅速起身,踮着脚尖走到衣橱前。
她对机括一向是不灵光的,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哪不对。
正纠结着是要重新再找一遍,还是换个地方再找机关的时候,左春敬的手指夹住其中一块隔板,提出,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