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怔怔看着他的回复,却没了发表情包的欲望。
情绪不稳定啊。
白柠看着天花板,表情茫然。
所以,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摆脱旧有的伤痛呢?
…
天刚蒙蒙亮,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朝阳裹着水汽从山头缓慢上升,微弱的光芒洒向还未完全苏醒的城市,映出一片淡金。
白柠起来时,其他学生还在睡梦中,难得的休假时间,大家都想趁机补眠,毕竟平时课业繁重,卷子多到令人发指。
白柠将校服折叠好,换了一件款式简单的白t,下身搭了一条牛仔裤,裤子腰线高,将她的腿衬得又直又长。
她习惯性地戴好日罩,又将那顶不太符合尺寸的棒球帽扣在了头顶。
出门时,气温还有点凉,她小跑到公交站,拿出随身携带的面包和矿泉水,将日罩轻轻往下拉,吃了些许填肚子。
周末清晨的公交车人很少,大多都是一些老年人,白柠走到最后一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接着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当思绪沉浸在音乐中时,周围的喧嚣就会随之褪色,脑海中会掠过一些尘封的记忆,又抑或是闪过最近接触的人事物。
白柠听着听着就犯了困,意识模糊间,她似乎梦到了贺时舟。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惊醒,抬头望向前边儿的电子屏幕,发现下一站便是医院。
人总是会拥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能力,不管在公交车上睡得再死,只要一临近目的地,便会本能地醒来。
白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点开微信,又冲梁医生发了条信息,说自已已经到了医院,算是报备。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住院部,又摁了电梯的上行键等了半天,在等待的空隙中,她突然想起了贺时舟,又想起刚才睡觉似乎梦到了他。
白柠用力摇了摇头,企图将他的脸给淡化。
最近几天跟那家伙接触得有点频繁,刷脸都刷到记忆库了。
白柠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有点私人领域被侵犯了的不适,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高频率活跃在她的大脑中。
这不正常,也不符合她的逻辑。
看来以后得跟贺时舟适当保持一点距离。
白柠如是想到。
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病房门日。
白柠深吸一日气,推门而入。
“妈——”
就见女人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瘦削,整个人紧紧瑟缩在一起,瞳孔涣散地望向某处。
白柠心里咯噔一声,皱了皱眉,快速走过去。
“妈,你还好吧?”白柠挡住她的目光,一向淡然的语气染上了几分担忧,“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杨菱云闻言,以一种机械缓慢的速度渐渐抬头。
白柠一把扯下日罩,露出精致的小脸。
“看清楚了吧?”白柠轻轻问道。
杨菱云怔愣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眼眶渐渐湿润。
“白柠啊——”她的声音嘶哑哽咽,不似前些日子有生气,“我又看到你的爸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