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习惯了的俩人:“?”
“比如你们看这个房间的标本。”白柠指向桌面上的玻璃瓶,绿色液体里浸泡着一团不明肉质物体,远远看着都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像不像生物课上老师拿来展示的肾脏?”
“……”
他们并不想看得这么仔细,谢谢。
“再比如说这块墙壁。”白柠当起了导游,标本介绍完后直接转弯,来到了走廊的侧边,“秦野你拿手电筒照一下,走廊这个光太暗了。”
秦野照做。
强光一打,墙壁上的牛鬼蛇神尽显真面目。
那是一张大合照,上边儿写着什么“孝慈医院第一次股东大会合影留恋”。
看照片的成色,很明显是上世纪的产物,微微发黄的边角说明照片已经饱经风霜,但这照片,除却老旧之外,还特别怪异。
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上边儿一起合影的人都沉着脸,但嘴角的弧度却拉得很大,有一种极其不和谐的诡异感。
若真要用一种生物来形容他们的表情的话……那便是小丑,只是他们的脸色比小丑更为阴沉。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卖相如此便算了,但问题是……这上边儿的每一个人都是同款诡异的表情。
他们就那样空洞洞地笑着,透过照片看来访的行人。
秦野跟贺时舟好不容易克服的恶寒重出江湖。
贺时舟直接后退两步,右手的两根手指分别覆上眼睑,开始轻轻搓揉,试图消除刚才看到的图像。
他这人对不合逻辑的东西总是感到天然恶心,严重的话有点发怵,而刚才那张照片很明显是在他老人家的雷区蹦迪。
秦野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手电筒还在他的手中,他要继续为白柠打光。
白柠看他脖子往斜上方偏成了钝角,主动提道:“要不然……你还是把手电筒给我吧。”
秦野:“?这不好吧?”
说是这样说,他的身体还是很诚实,主动递给了白柠。
递完后便立刻后退,跟着贺时舟并肩而战,脸色不是太好,明显受到了惊吓。
“贺时舟,我决定在这个鬼地方不给你使绊子了。”秦野压着嗓子瓮声瓮气道,“否则我俩都要玩完。”
贺时舟瞅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正前方的虚空处。
“说真的,贺时舟,我以前觉得你这面瘫脸不太顺眼。”秦野真诚忏悔道,“但今天看了那玩意儿后,我打从心底觉得你的脸属于正常范畴。”
贺时舟:“……你滚。”
“别这样,我们还有上面没去呢,到时候还得互帮互助。”秦野往贺时舟身边凑了一小截距离,“我说白柠是怎么回事儿?她真的一点都不怕?这合理吗?女孩子不该被这些东西给吓到哇哇乱叫?”
正是有这种考量,他才会在一开始出头装逼,要不然……他直接选择躺平不香吗?
贺时舟沉默两秒,应道:“目前看来是。”
刚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挺乐在其中。”
…
“诶,我发现这走廊的墙壁就是医院的文化墙。”自从拿到手电筒后,白柠情绪明显高涨,愣是把周围几块挨着的墙壁兀自照了个遍,“能从上面了解到医院经营的理念和一些重大事件的转折点。”
贺时舟跟秦野俩人都闭着眼,身体力行地贯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你们要不看看,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白柠转头,正想邀请俩人加入自已,就见他俩跟得了风湿似的,都皱着眉头,在原地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