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一听,眼睛亮了好几度,直在心里夸贺时舟好样的,还是你明事理!
“既然不是你妈妈这件事,那是什么?”白柠歪头,实在想不出还有可询问的余地。
贺时舟垂眸,似是在思考,片刻后,又抬眸看向白柠:“你去医院拿药了,对吧?”
“是啊。”白柠不假思索地回应,“我就是在拿药的时候碰到他俩的。”
“我知道。”贺时舟继续说,“而且那个医生专治心理和精神疾病。”
白柠点头:“是啊,怎么了?”
她总感觉贺时舟半天没问到点子上,隐约间能猜到他应该是有一个核心问题需要得到求证,但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问的都是些边角料。
敢情是围绕着核心问题打太极。
白柠不习惯这样不干不脆的贺时舟:“你直接说重点,赶紧的。”
“……”
见她如此耿直,贺时舟也懒得铺垫了,直戳主题:“你为什么会开一些精神类的药物?”
“这还用问?”白柠坦坦荡荡,“当然是有用啊。”
贺时舟微怔。
“肯定是有用才开啊,难不成我还拿出去倒卖?”白柠莫名其妙。
“所以你……”贺时舟的神色蓦地变得深沉起来,“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如果白柠真有这方面的需求,那她习惯性遮住自已容貌的行为就不难解释了,一般精神或心理有点隐疾的患者,都会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
“这……我想想。”白柠眼睛朝上看,认真回忆杨菱云的患病史,“很久了,至少得有十年了吧。”
贺时舟:“?”
十年?
她才多少岁?难不成小学开始就已经患病了?
那一刻,贺时舟的面部表情僵硬得可以。
“你怎么了?”白柠浑然不觉,“感觉很诧异吗?”
“嗯。”是挺诧异,而且还有点惊悚。
“习惯就好了。”白柠摆摆手,“反正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挺过来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在她身上。
贺时舟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到底该说她是乐观还是麻木?
“你就这样拖着?”贺时舟问,“没想过要根治?”
白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漫不经心道:“梁医生说过,心病这种东西,除非真的想通,否则就没办法。”
她突然抬眸冲他笑了笑,帽檐下的眼神有几分无奈:“药物只能起到缓冲作用,根治的话,除了自已,没人能救你。”
所以,她其实早已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