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李尧打翻了酒杯。他惊疑不定地问:“安国公在饶州?郡主与安国公联系上了?那他为何不回来?”安容锦没告诉他太多,只道:“父亲留在饶州,是因为南边蛮族有异动。”“可朝中并未收到消息。”“也许是有人故意隐瞒了呢?”安容锦摇头:“再说的事情本郡主就不知道了,只是给李大人提个醒,也许你过去后,要替我爹收拾烂摊子了。”李尧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但郡主既然说了不知道,他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满脸通红地说:“多谢郡主告知李某实情,李某感激不尽。”他扶了扶额,发现头有点晕,疑惑地问:“这酒喝了上头……郡主……”他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看郡主的眼神逐渐深情起来。从前郡主眼盲时,他就觉得郡主长得好看,如今她双眼波光流转,更是美的惊心动魄。“郡主,在下要告辞了。”李尧口干舌燥,怕自己控制不住身体。他要是敢对郡主不敬,估计今日走不出这家酒楼。安容锦也觉得头有点晕,指着酒壶对清灵说:“查查这壶酒,有些不对劲。”清灵是知道郡主的酒量的,这才三杯下肚,再怎么烈的酒也不可能喝醉的。“郡主,酒刚才验过的,没毒。”刚才饭菜和酒送来时已经有人试吃试喝过了,清灵打开房门,问:“刚才的酒谁喝的?”清霜正用帕子擦额头上的汗,答道:“清灵姐姐,是我。”“你怎么了?”“没什么啊,只是有些热。”这都快中秋了,京城怎么可能觉得热?清灵谨慎地问:“派个人去通知崇将军,把这酒楼围了,先别让客人进出,再去请神医过来一趟。”“出事了?”清霜不解地问。清灵安排好人手,一把将清霜拉进来,把门关上。安容锦此时目光灼灼地和李尧对视着。刚才就觉得这个人好看,此时越看越好看并且让人有种扑上去的冲动。李尧扯开衣领,后退几步背靠着墙壁,强撑着说:“郡主,我真的该走了。”他以为自己酒喝多了上头,竟然对郡主有非分之想。谁知安容锦很肯定地告诉他:“先不急着走,我们被人下完刻下药了。”清灵四处张望,去撕了一条纱帘,朝李尧走过去,“李大人,得罪了。”她将李尧绑了起来,交给丫鬟看守着,然后问清霜:“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清霜双眼朦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扯着领口说:“就是觉得热,然后身上有点痒,感觉……感觉怪怪的。”汪可春那边算着时间,恰到好处地说:“刚才我好像看到瑶光郡主进这家酒楼了,要不我们过去见个礼?”承安伯府的姑娘讨好说:“太子妃,您的身份比郡主高,怎能让您去给郡主见礼呢?合该是郡主来给您请安才是。”汪可春笑着说:“郡主从小受尽宠爱,也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我多让着她一些也是应该的。”“没这样的规矩,太子妃您坐着,我等过去见郡主就好。”几位姑娘纷纷起身,结伴去找瑶光郡主。她们今日若是能将瑶光郡主说动了来拜见太子妃,那以后,她们在太子妃面前可就长脸了。虽然瑶光郡主的名头有些骇人,可如今这形势,安家也蹦哒不了多久了。而另一边,赵为迳刚从衙门出来就被乞丐塞了一封信。侍卫们霎那间就将那乞丐制服在地上。“大人饶命,小人只是来送信的。”赵为迳摆摆手,打开信封瞅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瑶光郡主与人在莲香楼相会。”这话能传到赵为迳这里,就不可能是好心。赵为迳捏着信,沉声问:“何人让你送信?”“是……是一个蒙着面的小姑娘。”“在什么地方?”“就在莲香楼那条街上。”“好了,你走吧。”赵为迳立即带人往莲香楼走去,不管是谁设的陷阱,他都要过去看看。万一安容锦有危险,他决不能袖手旁观。“酒里有毒?”李尧神色巨变。他与郡主只是偶遇,郡主请他喝酒也是临时起意,谁会有这个机会下毒?安容锦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酒里面下的不是毒,而是药。她这些年混迹宫廷,对这种手段太熟悉了,无非是用在男女之事上。但谁有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争执声。“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得知郡主在此内,便过来给郡主请安。”声音很陌生,并非安容锦熟悉的人。安容锦瞥了李尧一眼,此刻如果两人独处一室,估计就要发生点不能说的事情了。来的可真巧!“让她们进来!”安容锦拔下发簪,用力往胳膊上割去,让自己保持冷静。还好她吃喝不多,中的药性不强,否则很难维持镇定。李尧见状,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嫌不够,用力咬了下舌头,“郡主,我……”“把李大人移到屏风后。”在李尧刚藏好时,门开了,进来了四五名京城贵女。安容锦一眼扫过去,也只认得其中一位,但也没有过多交集。“你们怎会出现在此处?”安容锦平静地问。她单手撑着脑袋,脸色微红,眼光流转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媚态。几位姑娘没敢抬头看她,因此也就没察觉到这一点。“我们恰巧在此地用膳,瞧见了门外郡主的丫鬟,所以才过来请安的。”她们都知道,瑶光郡主和太子妃历来不和,此时说出太子妃,郡主肯定要生气。“哦,那见过了,你们走吧,本郡主不想被人打扰。”几位姑娘刚来就遭到了逐客令,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但她们也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甚至还没有提出请郡主去见太子妃。看来今日的打算要落空了。众人屈膝道:“是,那就不打扰郡主雅静了。”她们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屏风后传来一声叩响,像是有人撞上了屏风。姑娘们回头,视线落在屏风上。刚才没往那边看,此时才发现屏风后藏着个人。再看郡主对面,还摆着一副碗筷,说明郡主是与人在此喝酒的。可郡主为何要将人藏起来。不可见人,定是行不可告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