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真是太痛快了!”安容风回到家里,开怀大笑着。安容锦也出宫了,她本想留在宫里陪姑母,但姑母说不用。后宫是她的战场,她不想让安容锦深陷其中。而且安容锦在宫外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安容锦难得夸赞了一句:“大哥今天进宫的时机把握的非常好,一旦我和姑母被禁卫军拿下,很多事情就由着赵川说了算了。”安容风是收到安容锦让人传给他的信,才会带龙武军进宫的。原本他入宫门没那么容易,不过当时守着宫门的禁卫军校尉是赵为迳的人,才给他放行。“对了,那些禁卫军会不会有事?”皇帝这会儿肯定也醒悟过来了,八成是要大开杀戒的。其他人安容风管不着,但那批禁卫军要是被他连累,他会良心不安的。“你放心吧,人已经提前撤出宫了,其余人只是奉命行事,顶多丢了军职。”“那就好,你和姑母竟然酝酿了一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安容风这些日子一直在京城打探消息,几乎将他不在的日子里,安容锦做过什么打听得一清二楚。他太心疼自家妹妹了。外人瞧她风光无比,可实际上,她好几次九死一生。“你摔倒那次,真的是皇上要害你?”安容锦揉了揉眼角,摇头说:“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他,但姜卿云肯定是主谋,皇上也许只是知情却不阻止。”理由也很简单,姜卿云一直不想要她嫁给太子。她和皇上虽然一条心,但两人各有算计,所求不同。“这个毒妇!我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安容风捏着手指关节说。“她在京兆府的地牢里不安全,想要她性命的人很多,这时候我们不仅不能杀她,还得保护她。”安容风对上妹妹的双眼,指着自己问:“你让我去保护她?”安容锦点了点头。“这不可能!想都别想!”那可是他的杀母仇人,他恨不得活剐了她,怎么可能保护她?“她现在死了虽然关系不大,但活着更有用些。”“你……你确定她不会被人救走?万一她逃了,我们上哪儿找她去?”“不会,她必死无疑。”安容锦掏出一枚小瓷瓶递给他,“主要是你得把这解药给她喂下去,否则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什么东西?”“七日醉的解药。”“七日醉是什么?”安容锦跟他解释了这种毒药,连续七天喂下去,人会逐渐衰败下去,如果没有解药,七日后必死无疑。“这样死太便宜她了!”安容风恨恨地说。“我原本就定了她今日的死期,只是现在,我觉得她活着还是有用的,可以让她苟延残喘几日。”安容风捏紧药瓶,郑重地点头:“好,那就让她多活几日,我要亲手杀了她为娘亲报仇!”安容风不情不愿地起身,交代安容锦说:“我留一支龙武军在府内,让他们保护你,你没事不要出门。”安容锦本想拒绝,不过也知道狗急了跳墙,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看着安容风大步离开,安容锦嘴角含笑,心道:有人帮衬的感觉真好。她不用孤军奋战,也不会时刻被人在背后捅刀子。“郡主,孙神医进宫去了,他让奴婢将这封信交给您。”清燕进来后将信交给安容锦。安容锦急切地打开信,想看看孙神医都交代了什么。他此次进宫惊险非常,若是治好了皇帝,皇帝也不会放他离开的。很显然,孙神医早有预料。他在信中说,圣意难违,且他夫人还在宫中,他拒绝不了。他只求郡主替他照看儿子,若是有条件,可以送他儿子返乡,待局势安稳后再上京读书。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个孩子了。安容锦想了想,对清燕说:“你挑选两名不常外出的武婢送去鹿鸣书院,替孙神医照看孙少爷。”“郡主,我们不送他出京吗?”“那样反而更打眼,鹿鸣书院还算幽静,孙少爷的身份也没什么人知道,先看看再说。”人在京城,出事了她还好救援,万一在京外出事,那就鞭长莫及了。“是,我这就派人去。”清燕说完转身要离开。安容锦叫住她,犹豫片刻后说:“顺道去看看闵公子,问他需要什么,让他平日注意安全。”闵家和安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有人注意到闵文佑,恐怕他会有危险。“那要不要给闵公子给送两名武婢?”“不用,他身边有武艺高强的护卫。”闵将军不可能不派人照顾这个儿子,闵文佑如此低调,也是好事。安容锦这边才这么想,在书院里的闵公子就遇到了麻烦。他在书院独来独往,也只有和唐骏私交不错,但其余人就算上赶着和他做朋友,他也是不搭理的。时间长了,也就没人爱搭理他了。不过闵文佑不在意,他一心只在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惜,他不找麻烦,麻烦还是找上门了。“就是他,一定是他偷的,平日里我就看他鬼鬼祟祟的。”一名书生指着闵文佑说道。原来,书院里近来频繁丢东西,一开始是书籍笔墨,后来连金银财宝也不翼而飞。这就不能不查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东西哪天不见了。书院的监舍里人人都在自查,唯有闵文佑不管此事,埋头苦读,这便让有些人怀疑他做贼心虚。“陈夫子,你看他,从前衣着寒酸,这段时日却能穿锦缎了,而且您看他用的文房四宝,样样都是上等货,一定是偷了大家的银子买的!”指控闵文佑的是他同窗张启帆。这位同窗是寒门出身,在鹿鸣书院里家境算是最差的那一批,平日里连应酬的钱都没有。起初看到闵文佑来十分高兴,以为自己多了个伙伴。没想到闵文佑不搭理他,而且他仔细观察后,发现闵文佑并不穷,吃穿用度一点不差。这让张启帆格外嫉妒,所以这次监舍里丢东西,他立即就把闵文佑推出去了。是不是他都无所谓,他只是想让闵文佑丢人而已。他倒要看看,闵文佑那张从来镇定的脸上是否会出现惊慌失措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