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郡主是不是快死了?”大公主顿了一下,然后摇头。“不是?那她身体好了?”大公主还是摇头。毕竟安容锦的身体也不算完全康复,还很虚弱,不过神医说了,调养几日就能好了。不过她不能告诉眼前的坏蛋。赵为迳皱眉,恐吓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动手了!”“呜呜呜……”“最后一个问题,安容锦的眼睛好了吗?”大公主呜咽着,她不想说的,可是赵为迳用树枝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她就控制不住点头了。“真的?”大公主只顾着点头,没发现她面前的人满意地笑了。赵为迳倏地一下跳跃到另外一棵树上,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湖边。“公主殿下……殿下……”宫女从远处跑来。大公主放声大哭,连嘴里的帕子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殿下,您怎么了?”“有贼!”“哪来的贼?”宫女四处张望,并未发现有异常。大公主从小就怕黑,肯定是被周围的树影吓到了。等她的哭声引来国公府的侍卫,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护送她回去。崇明得知大公主在外面受到惊吓,还说遇到了外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诚郡王。安国公府守卫森严,外面的人不可能走到后花园的位置。他让人去看看诚郡王在哪,得到的答案是,诚郡王正在和安国公拼酒。赵为迳仰头灌了整整半坛酒下去。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人开心了确实会比较想喝酒。结果半坛酒喝下去,他立马倒地,醉的不省人事了。安国公哈哈大笑起来,“现在的年轻人,酒量真差,来人……”安国公命人将赵为迳抬到客房中,“去给外头武王府的人传个信,诚郡王今夜就住在国公府了。”孙神医也摇摇晃晃地被人扶走了。安国公还很清醒,走去看了一眼安容锦才回来睡下。直到第二天晨起,他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跳下床,抓着元伯问:“管家,容锦的眼睛是真的好了吗?”他深怕一觉醒来,发现这是一场美梦。元伯笑道:“老爷放心,是真的,郡主已经起身了,正在等您一起用早膳呢。”安国公拍了下脑袋,“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安鎏英做了这么多年善事,总会有福报的!”元伯想起这些年,老爷偷偷散出去的钱财和帮助过的百姓,心里甚是唏嘘。安国公换了一身新衣裳,精神抖擞地出门,然后想起家里还有个客人。“诚郡王起身了吗?”“未曾,郡王昨夜醉的不轻。”“赶紧让人熬好醒酒汤送去,免得他今日头疼。”“老爷放心,下人们知道怎么做的。”“这孩子我是真满意啊!”安国公摸着下巴的胡渣叹气道。元伯知道他的心思,小声说:“如今郡主身体好了,眼睛也复明了,您可以提亲啊。”“你不懂,她越是健康,这会儿反而越不能谈亲事,总得等那位定下来再说。”元伯说了句大实话:“就怕到时候宫里也给郡王选好郡王妃了。”安国公满腹心思地去到瑶光殿,心里已经有了个粗浅的想法。安容锦昨夜睡不着,天刚亮就起床了,然后漫无目的地在瑶光殿走着。孙神医说过,清晨和傍晚时分的光线对她眼睛最好,她可以多用用。她每一处都看得仔细。这座瑶光殿是在她眼盲后建造的,她生活了几年的地方,可是却第一次看清楚它。“昨夜的孔明灯放得开心吗?”安国公问她。“开心,很漂亮,我还许了个心愿。”“什么心愿?”安容锦笑着摇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安容锦昨夜一共放了三盏孔明灯,许了三个愿望,只要能实现其中一个,她就满足了。两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早饭,下人来报:“老爷,郡主,诚郡王离开了。”安容锦诧异地问:“他为何在我们家中?”安国公便把昨夜和他喝酒的事情说了。“那小子酒量太废了,喝得不省人事,我便让他在家里住了一宿。”赵为迳是坐着马车离开的。“主子,喝点水。”林西将水递到赵为迳嘴边。赵为迳接过去喝了一大口,皱着眉头说:“去大理寺替我告假,今日不去了。”林西关心地问:“主子身体不舒服吗?”他家主子自从在朝廷办事,还从未告过假。“身上酒气未散,不去衙门了,再写份帖子,邀请孙神医明日过府一叙。”“您昨日去国公府未见到神医?”“见到了,只是没机会开口邀请。”赵为迳从未喝过这么多酒,人虽然醒了,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还有,我记得大公主喜欢灵犬,你去波斯商人那里挑一只可爱温顺一些的小狗崽送给她。”就当是昨夜恐吓她的补偿了。“昨日听国公府的下人说,大公主近来养着一只虎崽子,爱不释手,哪还看得上狗崽子?”赵为迳昨夜在瑶光殿内确实听到了一些野兽的声音。安容锦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在家中养猛兽。不过她应该是真心喜欢的吧?“去找找,要温顺亲人的,猫也可以,多买几只。”小姑娘或许都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马车到了武王府外,突然另一辆马车从对面冲撞过来。马车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林东在赶车,见状拉紧缰绳,喊道:“林西,带主子下车!”二人很有默契,林西抓住赵为迳的胳膊,踹开马车后壁,带着他跳下马车。赵为迳才在地上滚了一圈,听见“砰!”一声巨响。他转头,看见两辆马车狠狠地撞在一起。武王府的马匹当场就被撞断了脖子,咽气了,而对方的马匹倒在地上抽搐着,发出一声声悲鸣。武王府内的侍卫冲了出来,将赵为迳团团围住,拔刀向外。“林东!”林西焦急地跑过去,从马车下拉出受伤的林东。“没事,一点小伤,郡王有没有事?”林西摇头,他将林东推到后方,举着剑刺向另外一匹马。马儿惨叫一声彻底断气,林西一脚踹在那辆撞得破碎的马车上,“谁在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