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轻公子被丢到街上,赤裸裸的身体引来满街行人的尖叫呐喊。清燕还是害羞的,没把他们真的扒个精光,留了一条亵裤给他们。可就算如此,当街露胸露腿也是伤风败俗。一群人挤在一起,把脸全都藏起来,深怕被人认出来。“怎么回事?这些人疯了?”“太不知廉耻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儿子,要是我家的,我铁定打断他的腿。”“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玩的花样实在多。”还好已经天黑了,街上的行人不多,而且看得也不真切。裴向明愤怒地吼道:“该死的,人呢?随从和护卫都死哪去了?”卢家少爷哭着说:“肯定是瑶光郡主干的好事,那女贼功夫那么好,肯定是安国公府的人!”“不是,我们没得罪她啊,怎么又来折磨我们?”“本少爷以后见到安容锦绝对躲得远远的!”刚才他们一行人在喝酒,突然闯进来几个蒙面女贼,二话不说将他们拿下。然后就动手扒衣服,他们还以为对方要劫色呢。正调笑间,他们被拎着下楼丢到街上。那一瞬间,所有人酒都醒了,惊恐地看着街上指指点点的行人。“安容锦,你有本事给我出来!”裴向明朝酒楼喊道。卢锡安忙捂住他的嘴。“祖宗,你把她叫出来做什么?不怕她连咱们最后一层布也扯了?”裴向明拍下他的手,“她敢看我就敢给她看,臭不要脸,她看了男人的身子,难不成是想嫁给我?”其余人纷纷远离裴世子。他们嘴没这么硬,遇上瑶光郡主时,该认怂就认怂,免得死的更惨。“你们怕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被退亲的女人,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其余人:“走走走,往右边挪,那里有个棚子,离这疯子远一点。”“完了,回头我爹又得打断我的腿。”“我更惨,我爹说了,下回再丢人就把我送北边军营去。”“那不是挺好,能和世子重逢了。”安容锦打开窗户,从二楼泼了一杯冷茶下来。她趴在窗户上看着下方,“你们几个,丑人多作怪,再不滚,本郡主就把你们丢小倌馆去。”一瞬间,挤作一团的公子们瑟瑟发抖。“郡主,您行行好,将衣裳还给我们,我们立即滚蛋!”有人求饶道。很快,各家的护卫小厮也被放出来了,伺候主子穿上衣裳,一溜烟地跑了。裴向明嘴硬,但胆小怕死的很,丢下一句:“安容锦,你给我等着!”也带人跑了。人群中,有认出他们身份的,想起郡主几个月前在赌场大杀四方的事,也能理解了。“这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瑶光郡主的气还没消呢。”“一群纨绔,活该!”安容锦关上窗户,对身边的丫鬟们说:“下回再见到这些狗东西,给我狠狠打!”消息传到城外,赵为迳也只是笑了笑。那群纨绔子弟就是欠收拾,碰上安容锦也算他们倒霉。“属下查到的消息更多一些。”林东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快说。”林西催促道。“属下从他们小厮嘴里得知,当时几位公子酒后胡言乱语,编排了郡王和小杨将军,郡主气不过才惩罚他们的。”“啥?那群软蛋还敢编排我们郡王?”林西直接寻了个下人过来,耳语了几句,让他进城办事。赵为迳也没管,有些人就是嘴巴贱,欠教训。不过他们也只敢在他背后胡言乱语,到他面前一个个比鹌鹑还乖。营地燃起了篝火,赵为迳看到杨玄祁和一去少年士兵在玩猜拳。一群半大小子,没有酒也玩的很高兴,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郎独有的朝气。赵为迳有些过于少年老成了。但武王府只剩他一个人,他必须早早承担起家业,早没了少年人的无所顾忌。城门关了,他也无法得知安容锦是否还留在那酒楼中。她会到这里来,应该是来送自己的吧?“喵……”一声猫叫让赵为迳回神。他抱起绣球,看到它脏兮兮的毛发,皱着眉头低语:“原来不是她来送我,是你啊。”“主子,安国公府的丫鬟们在营地外等候。”赵为迳将绣球的毛发擦干净递给林西,“送回去吧。”“可是城门关了。”“城门的守卫不敢拦安国公府的人。”林西想想也是,把猫送了回去。半夜时分,城门打开了,惊醒了营地里的士兵们。赵为迳坐起身,外头人影晃动,林西过来禀告:“是户部送银子出来了。”还真被汪氏兑出银子来了。看来皇上和太子对这位太子妃的行为很是赞同。“多少?”“户部侍郎陈大人让您亲自去交接清点。”赵为迳走出去,随林西去和户部官员交涉。“陈大人,劳烦您深夜忙碌,真是过意不去。”陈大人受宠若惊,“赵大人言重了,这是皇上交代的事,且您时间宝贵,下官不敢耽搁。”赵为迳与他一同清点,白花花的银子装了一整车,足足有十万两。赵为迳都能猜到,带着这些银钱上路,他们一路上会多许多麻烦。但钱是好东西,能换成粮食和物资送去灾区,他没法拒绝。“替本官谢过太子妃的慷慨解囊。”陈大人苦笑:“这些银子是国库从众大臣的口粮中挤出来的,但为了灾民,户部不做也得做。”“是,您和侯尚书都是深明大义的。”“这是应该的,不过太子妃的聘礼被人动了手脚,皇上震怒,又要牵连一批人了。”这种事不稀奇,那么多好东西过手,很难有人不心动。陈侍郎有意交好赵为迳,透露的更多一些。“听说是后宫主理太子纳妃的妃嫔监守自盗,胆子可真大。”赵为迳表情恍惚了一下,“可是姓姜?”“好像是……”之后陈侍郎再说了什么,赵为迳就听不进去了。他在想,这件事与安容锦有什么关系?她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