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捂着脸突然狂笑了起来:
“我输了,我居然输给了你这么个无名小卒!我三岁开始入厨,每日都不曾懈怠,考了二十年终于考过了二试,你他爹的凭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王主簿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结果,双眼无神,一个人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官差和余滕后背冒出涔涔冷汗,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她们知道,这下完蛋了。
余滕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王主簿和张白薇那里,想要悄悄退出人群开溜。
官差见状后退一步,也跟着想跑。
张柳青本来还在两眼冒星星欣赏着妻主风姿卓越的样子,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她们,指着她们鬼鬼祟祟的动作大喊道:
“妻主,她们想逃!”
张白薇拧眉,三步并作两步,一手抓一个,揪住了她们的后衣领。
两人丧如考妣被张白薇捉到人前,丢到王主簿旁边。
张白薇凤眉轻挑,俯视着满脸落寞的王主簿:
“王主簿,愿赌服输,这么多人做见证,你不会要赖账吧。”
王主簿沉着脸重新站起来,短短的半个时辰她像是苍老了十岁。
她朝旁边的小吏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
小吏往衙门内跑去,不消一刻就捧着一本文书出来。
赫然就是张白薇的文书。
这倒是在张白薇的意料之内,毕竟是国家考试,她们也不敢太嚣张,最多也就是把文书藏起来。
要是遇上胆小怕事,没有背景的认栽了,她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张白薇检查了一遍文书,又笑道:
“还有你和这个官差请辞的事儿呢?”
王主簿还没开口,官差倒是先叫嚣起来:“张白薇,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拿了文书还不满足!”
“哦?”张白薇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如果是我输了,不知道二位还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呢?”
官差瞬间哑了声,她当然不会,要是张白薇输了,她不仅不会手下留情,还会狠狠地把张白薇踩在脚下。
“县老爷来了!”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官服的高瘦女子缓缓而来,身后还跟着背着手踱步的钱爷。
原来,刚刚就在王主簿夺肉后,钱爷就暗暗退出人群,去县令的住处寻了县令。
县令因为刚刚到任,还没构建起自己的人脉,被王主簿仗着自己是县衙的老人和自己通过二试的事屡屡越权。
偏偏她还找不到正当理由辞退她。
如今听说了张白薇和王主簿打的赌,得到这样的结果,她自然乐见其成。
多方施压下,王主簿黑着脸不得不现场请辞。
没了庇护她的大树,官差也只能愤恨不平地脱下这身差服。
两人像落水狗一样,狼狈地离开了现场。
唯一留在原地的余滕起身就想跟着逃离。
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她没有跟着王主簿一起和张白薇赌,罚了她们可就不能罚我了哦。
谁知她刚一起身,就被县令厉声喝住:
“余滕,有人举报你强买强卖,恶意扰乱市场,跟本官去县衙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