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一个吻,唇畔仍留有清酒香。
萧沉韫浑身僵立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苏南枝脚下一软,险些跌下去,扯住了萧沉韫的袖袍才站稳,她唇角含笑,语气豁达:“虽然是我亲了你,但是你占了我便宜,两两抵消了。”
说完,她醉意微笑,推开了萧沉韫继续扶着墙桓朝苏家走。
萧沉韫唇畔还残余女子的唇脂粉印,抬手轻轻擦去,追上苏南枝,将她拦腰抱起:“亲了本王不用负责的吗?”
“你要怎么负责?”苏南枝稀里糊涂地笑,笑容灿烂又放纵。
“呵呵。”萧沉韫将怀中人揽的更紧了些,薄唇情不自禁划开一抹笑,低声笑,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本王真是拿你没办法,醉成这样逮个人就亲,若是遇到流氓怎么办?”
苏南枝是醉的没有理智,萧沉韫是被她闹得渐失理智。
他抱着她,在阒无一人的夜深长街里笑容随心,就在刚走到苏府门口时,一道人影从侧门走出,是身穿官府刚轮值完夜班的苏南澈。
苏南澈紧皱眉头,举止规矩地行了礼,拦住二人的路:“微臣参见摄政王。”
萧沉韫唇角笑意微收。
苏南澈深吸口冷气,不卑不亢作揖道:“已至家门,请摄政王将小妹放下,以免被有心之人传出流言蜚语,她已是万世子未婚妻。”
他咬重了万世子未婚妻六字,如针尖锐地扎入耳中,萧沉韫眉头紧蹙。
见萧沉韫并未放人,苏南澈再道:“王爷明智,是权柄滔天、名留青史的摄政王,比微臣更有远见,也更深思熟虑,理应明白赐婚意味着什么。”
“若此时您与她走的太近,对她名誉有损,只怕您也会担上一个染指臣妻的污名。”
怀中人仙姿玉色,面容美的般般入画,早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乖的像只小猫那样,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衣衫,唇角尚且挂着浅笑,一时间,让萧沉韫放不开手。
他紧紧闭上眼,极力找回理智,再睁开眼时,终于克制隐忍地松了手。
苏南澈将小妹接住,微微颔首;“微臣恭送摄政王。”
萧沉韫看了眼熟睡的苏南枝,面色逐渐恢复清冷淡漠,嗯了声转身离开。
他身形清潇孑孓,一步步走进黑暗的街巷。
“王爷……”余晔跟了上去:“想开点,不就是个女人吗?”
萧沉韫攥碎了手中玉扳指,神色沉冷肃杀,骤然冷笑:“只要她不想嫁进万家,本王便毁了这门亲事。”
“陛下赐婚,且对方是万家,王爷这么做是要公然与陛下作对,万万不可!”
萧沉韫眸光锋利如刀刃,裹挟势不可挡的凌厉,一字一句道:“不可之事,本王做的太多了。”
*
第二日,午后。
苏南枝脑袋昏昏沉沉地醒来,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掀开被褥下床时,春盛便端了洗脸水进门。
“昨夜温阁主给姑娘熬了醒酒汤,您一口没喝,现在肯定头疼吧?唉。”
“他昨晚给我熬了醒酒汤吗?”苏南枝后脑勺疼得厉害,“我不记得了。”
“您喝了足足三小坛花酒,肯定记不得啊,温公子还给您做了桂花糕、乌鸡汤呢,到半夜时,他让我回苏家休息,是他一直守着您的。”
苏南枝宿醉后体虚,才穿鞋下地就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关键的事,洗漱好后出门,朝院中舞剑的温言斐问道:“昨夜……我都做了什么?”
温言斐收剑入鞘,迟疑了下才道:“姐姐喝酒到半夜,被我带回府,并未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