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人,话我已至此,信与不信,就由你自行定夺了!”言罢,姜黎毅然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起身朝厅堂门口走去。突然,靳章高声叫住了她:“姜捕头,且慢!”
姜黎闻声,嘴角微微上扬,不慌不忙地收回已经跨出门槛的右腿,转身看向面色凝重的靳章。只见靳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快速地瞟了一眼姜黎隆起的肚子,然后满脸狐疑地直视着她,问道:“那依姜捕头之见,白凤翎究竟是被谁囚禁了?”
“说了这么多,难道靳大人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姜黎轻声叹息,接着说道:“靳大人,你们抓捕白凤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有人抢先一步私下抓住了白凤翎,你觉得此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呢?那可是一笔巨额财富,谁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呢?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靳大人难道真的猜不出这个人是谁吗?”
话音刚落,靳章霍然起身,走到姜黎面前,迟疑地问道:“莫非是梁蹇越?”姜黎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转身走出厅堂,临出门时,好心提醒道:“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靳大人自己决定。只是,不要到时候你还念着那点所谓的同僚情分,也许人家早就想除掉你了。”
当姜黎刚迈出靳府大门,一眼便瞧见姜清羽竟然在原地守候,这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明明说好不许他掺和此事,他却当作耳旁风。姜清羽自然察觉到姜黎的怒气,赶忙笑着上前搀扶她进入马车,谄媚地说:“姐,你先别骂我,你看天色已晚,杨毅他们还在城外东郊等你呢,我们还是赶紧和他们会合吧。等这件事结束了,你想怎么骂我都成。”
“你怎么知道我在靳府?”姜黎满脸疑惑地看向他。姜清羽咧嘴一笑,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因为我担心你嘛,所以就偷偷跟着你来了。”话一出口,姜清羽深知姜黎必会责骂他,于是迅速打开一包蜜饯,将一颗喂进她嘴里,然后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姐,这是新鲜的蜜饯,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喜欢就多吃点,不然等会儿和杨毅他们会合后,蜜饯肯定会被一抢而光的。”
姜黎巧妙地躲过姜清羽那双深情似水的桃花眼,微微咀嚼着嘴里香甜的蜜饯,随即闭上双眼淡淡道:“下不为例!”姜清羽闻声,瞬间松了一口气,便掀起车帘对车夫笑道:“走吧,去城外东郊,对了尽量还是慢点,我怀有身孕不宜颠簸!”
随即,马车缓缓地朝城外驶去。紧接着,靳府内传来一声惊恐的哭喊:“老爷,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
片刻后,姜黎和姜清羽乘坐马车赶到城外东郊。见杨毅、陈泽他们早已守候在此多时。他们急忙跑到姜黎面前,还未等姜黎开口,姜清羽的目光瞬间被楼心盈抱在怀中的婴儿所吸引,诧异道:“你这是抱的谁家的孩子?”
杨毅匆忙地将事情的本末详细地讲述给她,又将飞镖和纸条递给了姜黎。姜黎一脸肃穆地接过飞镖和纸条,仔细端详起手中的飞镖,分析道:“这枚飞镖似乎并非普通飞镖,上面刻着奇异的纹路和字符,想必是来自独门别派之人。”说完,姜黎面露愁容,再次凝视纸条中的内容,低声呢喃:“此人似乎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究竟是想帮助我们,还是别有企图。”
楼心盈满是怜爱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说道:“无论此人目的何在,但他没有伤害孩子,我们也不要伤害他。”姜清玥凑到楼心盈身旁,伸手轻轻抚摸着婴儿那圆滚滚的小脸蛋,笑着说:“姐姐,要不我把他悄悄带回家,让娘照顾几天吧。我想娘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等你的孩子出生时,娘照顾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别胡闹,孩子还是送回靳府。”姜黎眼神坚定地说道,“杨毅,你和清玥把孩子送回靳府,注意不要被他们发现,否则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清羽的不满瞬间被点燃,他立即反驳道:“不行,既然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我们何不用这个小婴儿要挟靳章呢?这样……”话还没说完,姜黎猛地转头,怒目圆睁地盯着姜清羽。
“清羽,你怎么会有如此卑鄙的想法?孩子是无辜的,连楼心盈都知道祸不及家人,更何况这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你饱读诗书,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姜黎的斥责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姜清羽的气焰,他悻悻地转身上了车辕,不再理会姜黎。
杨毅连忙站出来替姜清羽解释说:“老大,你千万不要责怪清羽!他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会口不择言,并不是出自真心的。最近大家一直都在为白凤翎的事忧心忧虑,清羽他也是太着急了,难免一时着急说错了话,你就别生他的气。”
陈泽和姜清玥也纷纷附和,表示姜清羽绝对没有恶意。然而就在这时,楼心盈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哼!只有到了关键时刻,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的品性。居然敢用一个无辜的婴儿来作为要挟,真难以想象将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会使出怎样卑劣下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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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姜清羽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猛地从车辕上一跃而下,怒气冲冲地朝着楼心盈冲过去。杨毅和陈泽眼见形势不妙,赶紧出手阻拦,将情绪激动的姜清羽死死拉住。而此时的姜清羽则气得咬牙切齿,手指颤抖地指向楼心盈,怒喝道:“你有本事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楼心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抬起头,挑衅般地笑着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啦?告诉你吧,你也就相貌出众而已,论智谋心机,简直跟个三岁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我就随便说几句就能把你激怒成这样,我看你这辈子也难成大器!”
听到楼心盈说出这样一番话后,姜清羽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布满血丝,愤怒得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猛地用力一把将杨毅推开。他紧紧握着拳头,准备朝着楼心盈狠狠打过去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好像被钉住了一样,完全无法挪动。
姜清羽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有一双强有力的手正死死地扣在他的腰间。这时,只听见陈泽大声喊道:“俗话说得好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二公子,您可千万要冷静啊,千万要淡定呀!”
然而此时的姜清羽已经怒火中烧,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他怒声吼道:“给我滚开!今夜,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没有教养的野女人!”
“陈泽,你松开他,我看他能奈我何?”楼心盈趾高气扬地再次激怒着姜清羽,杨毅和姜清玥两人也开始上前劝架,唯独姜黎淡定自若地坐在火堆前,吃着一包蜜饯,姜清玥焦急地冲姜黎喊道:“姐啊,你快说两句啊,不然二哥和心盈指定会闹到明早都不得消停啊。”
姜黎将一颗蜜饯喂进嘴里,不咸不淡道:“那就闹吧,反正白凤翎的事是小,他们两个争个高下才最为重要,所以不急不急,闹上三天三夜都行。”
此话一出,姜清羽和楼心盈的唇枪舌战瞬间戛然而止,两人朝彼此怒瞪了一眼,别过脸谁也不理谁,陈泽这才安心的松开扣在姜清羽腰间的双手,擦拭着额上的汗珠,憨笑道:“还是老大的一句话,抵过我们一万句好言相劝呐。”
“闹够了没呢?”姜黎一脸平静地抬头看向姜清羽和楼心盈,不恼也不怒地说道:“我给你们说过,我们时间紧迫,只有三天时间,或许有可能比三天要提早一日也说不上,嘴上说着都在为白凤翎的事担忧,可实际呢?我眼下没有功夫和精力去劝架,要是你们两个非要争个高低,那就回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