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馨眉头皱起来说:“爹,你不能心软,千万别忘记是二柱子和三柱子把平安算计回去卖掉了?”
温建成心中揪疼,好一会才嘟囔句,“我只是觉得大柱子可怜……”
“常言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爹忘记这么些年大柱子是怎么对你和我娘,还有我们姐弟的吗?”
“去年夏天,大柱子从外面满脸不悦地跑回来要喝水。娘把晾温的水端过去,他喝了水吐了,还说什么水没烧开,喝起来味道不对。娘只好去厨房烧了开水,晾会就送过去。他又说水太烫了,是娘故意使坏,不但把碗里的水泼到娘身上,还破口大骂。幸亏娘躲了下,热水只是把娘的手背烫红了,十指连心呀!娘疼了好多天,爹忘了吗?”
温建成怎么会忘?当时他只能用孩子小不懂事劝老婆。
说起来,大柱子比可馨还大两岁,用这理由做搪塞,明显是想掩耳盗铃。
他不知道这样蹩脚的理由丝毫没打动媳妇,反而是他无可奈何的语气,以及深深的无奈,才让老婆忍下了这口气。
“爹,小时候我们姐弟没少挨大柱子打。”
温建成怎么会忘?母亲和大嫂经常用小孩子打闹作借口,看在是堂兄弟的关系上一次次忍了。
随时间过去,温建成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挤到角落。
母亲的可怜无助,父亲的不作为却深深地留在温可馨的记忆中。
听了闺女的话,温建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不由想起去山上砍柴,看大侄子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了,大闺女比她小两岁挑水砍柴什么活都干。
喊侄子和他一起去砍柴,大柱子不屑地说:“二叔,我可是温家的长房长孙,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才不去干这些粗活。”
当时,自己生气地说:“大柱子,不砍柴,家里烧什么?没有柴家里如何烧火做饭?”
大柱子嬉皮笑脸地说:“这些事不是有二叔吗?”
“二叔以后老了,砍不动柴怎么办?”
大柱子恬不知耻地说:“二叔,你老了,不是还有几个闺女吗?我可是温家接户口本的。”
温建成心中嘀咕,大柱子分明被养歪了。
原来从母亲和大哥大嫂都把二房所有人当成了长工,家里的活就应该是二房的。
想到,刚才自己听说大柱子腿断了竟然心中不忍,冒什么傻气?
“可馨,爹明白了,老宅的人都是蛇鼠一窝,爹不该同情心泛滥。”
“爹,知道错了就好,千万别觉得可怜就同情他们,我给你们讲一个《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三个小家伙顿时来了兴趣,乖巧地排排坐在温可馨面前。
连爹娘都坐在炕沿上想听故事。
温可馨手脚麻利地把西瓜切了,“我一边讲故事,一边吃西瓜。”
王巧莲看到西瓜粉红色诱人的瓜瓤,感慨地说:“上次亲家给送来半个西瓜,吃起来可甜了。”
“爹娘,这就是那种西瓜,你们尝尝。对了,吃的时候西瓜籽给我留着。”
“好的!”
温可吃了块西瓜,清了清嗓子说:“从前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叫东郭先生的老好人……”
等故事讲完了,老夫妻互相看看都明白了,大闺女这是不放心,借故事给他们提醒。
王巧莲安慰语气说:“可馨放心,娘监督你爹,我想他不会再犯糊涂。”
然后,及时把话题引开,“你说做什么工作服?跟我详细说说是什么样的?”
温可馨看爹娘都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不会逮住这事不放。
“娘,你等下,我去取布料。”
她回到屋里从柜子里拿出布料,工作服,还有明天用到的东西。
所谓的工作服很简单,就像是医生的宽松手术服,穿上以后,后背几个布条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