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勒杜尔。。。。”
杜瓦奋力的挣脱了勒杜尔的手,他大声的叫喊到:“我认错,你是对的好了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
“轰。。。。。”
就在这时候又一发重型炮弹落了下来,在距离哨所的围墙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了。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夹杂着无数的土石碎块狂暴地冲击着哨所那看似坚固的外墙,泥土和烟尘随着暴烈的气流从各个大大小小的观察射击孔冲进了哨所,摆放在射击孔上的机枪就像根木柴一样被气流轻松的吹走,砸在了另一边的墙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yao气体和浓烈的烟尘,屋里的人都被刺激得大声的咳嗽起来。
士兵们被这种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吓坏了,他们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他们颤抖着,咳嗽着,哭喊着,大声尖叫着。掩体上层的木制结构发出了让人牙酸的恐怖呻吟,在剧烈的颤动中积存在那些原木缝隙里的尘土和木屑像下雨一样落下,让士兵们再次发出了一阵阵惊慌的尖叫。
“所有人都不要慌!”
勒杜尔摇晃着从地上站起身来,他用力的摆动着头,想要摆脱脑袋里的眩晕感觉,前面他站的离射击孔太近了,冲击波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教训。
“杜瓦,杜瓦,你怎么样。”
勒杜尔摇晃着弯下身子推搡着扑倒在他身边的战友。杜瓦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一动不动的匍倒在那里,勒杜尔看到有一道鲜红的血流正从他的耳孔中缓缓的淌落下来。勒杜尔大吃了一惊,他连忙把手搭到杜瓦的颈际试探他的脉搏。
“还好,是被震晕过去了。”勒杜尔把杜瓦翻了个身,让他仰面躺着,避免他被下一次的爆炸震荡伤到内脏。随后他站起身来,向着自己那些正缩在墙脚瑟瑟发抖的年轻部下们走了过去。
“都给我站起来,胆小鬼们,都是些懦夫。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就连一只母鸡都比你们看上去勇敢。”
勒瓦尔用力的踢打着部下,他拉扯着那些士兵的脖领把他们从地面上一个个的揪了起来。
“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个军人,法兰西需要你们来保护。。。。”勒杜尔摇晃着脑袋,他的耳朵一直在嗡嗡的响,让自己的大声叫喊听上去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不真实。这种感觉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过了,让他不禁怀念起那些在战壕中的日子,那时候的炮击才真的叫猛烈呢。
“拿起你们的武器,戴起你们的钢盔,该死的东西。”
勒杜尔狠狠的推搡着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们,咆哮着让他们做着战斗准备。突然间哨所那扇粗糙的木门被狠狠的撞了开来,紧接着几个人狼狈的扑进了屋内。勒杜尔敏捷的拔出了手枪,但当他看清了冲进来的后,连忙放低了枪口。
“你们这几个家伙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完蛋了呢。别傻站在那里,皮艾尔,大卫,还不快点拿起你们的武器。”
勒杜尔大声的命令到。冲进来的就是那几个去抬饭的士兵,皮艾尔和大卫以及另两个新来的后勤兵。勒杜尔被那两个新来的面孔吸引住了,那是两个高大的黑人士兵,穿着褐色的军服戴着“亚德里安”钢盔,虽然和皮艾尔他们一样的灰头土脸,但是那两张黑得发亮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情,从他们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的惊慌与恐惧,更让勒杜尔惊讶的是那两个人手里竟然还提着装着面包的藤筐。
“殖民地军团吗?阿尔及利亚还是几内亚?”勒杜尔点着头向那两个黑人士兵问到。
“象牙海岸。”其中一个黑人士兵大声的回答到。
“很好,你们带着武器吗?”
两个黑人士兵摇着头。
“在这里随便找一支。你们马上就有可能用得上。”
勒杜尔转过头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声的喊到:“所有人都带着武器到各自的岗位上去,我们必须要还击。”
士兵们已经从前面的惊慌失措中恢复了过来,他们大声答应着向着各自的射击位置跑了过去。勒杜尔转过身跑到电话机前拿起了听筒,他摇动着电话机上的手柄。
“见鬼,电话线可能被打断了。”勒杜尔狠狠的摔下了听筒,他回过头大声的向士兵们叫喊到:“德国人没有用大口径炮群来覆盖我们是我们的运气。他们可能以为用炮群来摧毁我们这样的目标是浪费。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最多只动用了三门大口径远程火炮。大家别惊慌,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击中我们的,相信我。”
“轰。。。。”又一发炮弹打在哨所的前面,震得哨所的木制屋顶上的尘土又一次像下雨般落下。
“呸。。。。呸。。。。这些该死的德国人。”勒杜尔拍打掉落在头发和军服上的尘土和木屑,随后戴上了他的钢盔趴到观察窗前端起望远镜向着对岸望去。
“见鬼,看来德国人想通了,那是步兵炮。”勒杜尔惊叫了起来,从望远镜里他看到一群德国士兵正奋力的把两门大口径的步兵炮推出那个树林。
“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要撤退,带上能够携带的武器和弹药,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勒杜尔第一次流露出了惊惶的神色,他紧张的向他的部下们叫喊到。
“上士,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射击,我们现在可以用37毫米炮对付他们。”拉法耶特端着机枪叫到。
“别开玩笑了,那是75毫米的大炮,在这种距离内他们不可能射偏。我们最多只能干掉其中的一门,接着就会被另一门轰上天。快带上你的机枪和弹药,别忘了你的步枪。”
勒杜尔指挥着其他的部下们收集起各种能带走的武器弹药,他大声的驳斥着拉法耶特可笑的建议。
“他们只需要一分多钟就可以做好炮击准备。我虽然不怕牺牲,但是这种牺牲必须有价值。像这种愚蠢的死法我可不喜欢。”勒杜尔背起了还在昏迷中的杜瓦,手里还提着他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