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疑惑容慎想做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将手中的笔一甩,那笔便如飞剑一般将书案上的古琴劈作了两半。
随着古琴骤然崩裂,一阵如金石争鸣般的琴声回荡开来。
这声音激烈悠扬,引得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好容易等这声音散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沈行远立即怒从心头起。
“你!”
他气不过,一把上前揪住了容慎的脖领子,恶声恶气的问:“臭小子,你可知这焦尾琴是我娘特意寻来送给妹妹的宝物!你怎敢轻易损毁!”
他这一举动吓得沈暮清连忙上前制止。
“没事没事,反正我对弹琴也没什么兴趣,毁了就毁了吧!娘都送给我了,一定不会计较的!”
沈暮清奋力将容慎从沈行远的魔爪下拯救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同容慎道歉。
“对不起啊殿下,我大哥就是这般性子,你可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妹妹!”
沈行远彻底按捺不住了!
他非得叫这个给他妹妹下了降头的小白脸好看不可!
“大哥,”一边的沈行止忽然开口打断还想继续骂人的沈行远,看着容慎诚恳道:“容殿下此曲,上佳。”
这下沈行远彻底懵了。
他虽是个武夫,对琴棋书画的造诣不如沈行止。
可到底是出身世家大族,多少也是有一些涉猎的。他着实没法对着方才这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夸出一句“上佳”。
他很有些怀疑人生的望着沈行止,忍不住将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老二,你没发烧吧?就这你也能夸得出口?”
沈行止抬手,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没好气道:“我看你才发烧了。若再叫爹娘在里头等下去,一会儿你看是你比较惨还是他比较惨!”
……
将军府门前的这一场闹剧,令容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了上京城达官显贵口中的谈资。
不少人都说沈将军府的嫡小姐是疯了,分明是嫁皇子都使得的尊贵身份,可却偏生瞧上了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天顺质子。
也不晓得这质子到底是修了什么邪术,竟然能叫沈府大小姐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不少沈行远军中的同袍听说了这一日的情况,纷纷毛遂自荐想要取代容慎成为沈府的东床快婿。
沈行远自然是乐见其成,趁着还有半个月的功夫,竟然一连给沈暮清安排了十几场相亲宴。
有几次,容慎甚至还在边上,沈行远便将自己欣赏的军中袍泽给带来了府中,如王婆卖瓜一般介绍。
今天是“这李将军,少年英雄,十四岁便随父出征,到如今已是咱们沈家军中最年轻的副将了。”
明天又是“这位苏将军,虽不如前日那个年轻,但胜在沉稳踏实,而且武艺高强。比某些只会靠女人的家伙强了不知多少倍!”
沈暮清被他这一日一个花样给吓的心惊胆战,生怕哪天就惹恼了容慎叫他记恨上自己,趁着这一日容慎来找她扎针,指天誓日的表忠心。
“我对那些什么李将军苏将军王将军都一点兴趣没有的!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忠心不二,日月可表,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