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昨日纳兰小姐去姚家赴宴,却被姚家姑娘出言讽刺,这才一怒之下打了这个赌,说纳兰钱庄闭门三日也不会饿死。”
那人说着冷笑一声,“这些达官贵人向来瞧不起商户,整日把士农工商挂在嘴边,可他们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商人,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穿的衣裳坐的马车,哪一样不是有商人才能到他们手中?”
听到他的话,旁边的老妇人点点头,“你说的对。”
“你说是姚家姑娘讽刺的纳兰小姐?”又有人问着,等见那人点头,便笑了起来,“那还真是报应了,听说昨日姚家请盛都各家贵女去琉璃暖房赏花,结果贵女们竟是中了毒,丑态百出!”
听到这个,周围的人便笑了起来,“若是这样,那贵女们岂不是要恨死姚家姑娘了?”
“活该啊真是活该!”
“不过纳兰小姐和沈姑娘怎么没听说有事?”
“嗐,她们肯定是不愿在姚家多待,这才躲过一劫的吧。”
“你这么一说,很难不认为是老天有眼啊。”
……
听着这些人的话,那老妇人的眉头皱了皱,转身便回家等着儿子了。
林昱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坐在正堂等着,他疑惑的上前,摘下头上的乌纱帽,“娘,您怎么在正堂坐着?”
老妇人看向林昱朗,“芸娘昨日回娘家,到现在还不曾回来,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林昱朗笑了笑,“娘,芸娘一年也不得几次回娘家,回去便是想小住两日也是正常的,您别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老妇人眼睛一瞪,看着林昱朗,“让你去你就去!”
看到娘亲发怒,林昱朗也只能哄着,“好好好,我去我去。”
老妇人抬眼认真的看着他,“我今日上街,听说昨日姚家宴请盛都各家贵女,结果却让各家贵女中毒,丢了丑,你快去把你媳妇儿接回来!”
她倒不是生气儿媳妇回娘家小住不回来,她就是怕,怕儿媳妇中了毒,姚家顾及不上。
听到她这么一说,林昱朗方才还挂着笑的脸也瞬间沉了下来,顾不上说别的,转身就往外走去,“儿子这就去接芸娘!”
这林昱朗不是旁人,正是去年的状元,如今任职翰林院修撰,姚家大姑娘姚暮芸的丈夫。
这会儿听了母亲的话,也是满心的着急。
姚家子嗣众多,姚暮芸并非是最出挑的那个,所以在姚家也并不受重视,嫁给林昱朗也是捡了二姑娘的便宜。
原本姚家看好中了状元的林昱朗,想要把二姑娘嫁给他,可谁知道林昱朗家境贫寒,竟连给报喜官差的赏银都拿不出来,只有抠抠搜搜的几个铜板。
二姑娘一看就不乐意了,这亲事若是推了也就罢了,偏偏姚家人心不死,这一转头,亲事就落在了大姑娘的头上。
坐着马车,林昱朗心里想着过往的事情,还好是娶了大姑娘姚暮芸,她倒是不嫌弃自家简陋,甚至还因为她管理得当,一年多下来,家中竟然还小有积蓄。
“大人,姚家到了!”车夫说了一声,林昱朗便下了车,上前敲门。
门房见是他,眼中也带了轻蔑,“大姑爷来了啊,是来接大姑奶奶的吧?”
“正是。”林昱朗回道。
门房点点头,转身就让人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就有丫鬟过来,引着林昱朗去接姚暮芸。
“大姑爷稍后见了大姑奶奶可莫要害怕,昨日府上出了点事情,大姑奶奶犯了癔症,此刻还未见好。”那丫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