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枝一愣,随即便觉得头疼欲裂。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我记得……”
她捂着脑袋,表情十分痛苦,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浑身蜷缩成一团,做出一副自我保护的状态。
沈暮清面无表情的提醒她:“我的人是把你从乱葬岗带回来的。也得亏了周彦安手底下那些人还有些良心,没扒光你的衣服。否则这大晚上的,我还真不一定能及时找到你。”
沈栖枝似乎是终于想起来自己先前遭遇了些什么,再抬头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沈暮清满意的看着她这般落寞的神情,淡淡一笑道:“看来是想起来了,没有失忆就好,省得我还得想法子医你。”
沈栖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满脸都是自厌之色。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抬眼看向沈暮清,恨声道:“我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赐,如今你满意了?”
沈暮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待到收拾完银针,这才笑盈盈的开口道:“你不会以为,我救你回来是为了来落井下石嘲讽你的吧?”
“难道不是?”
“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可没有这个闲功夫嘲笑你。”
沈暮清捏开沈栖枝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颗药。
沈栖枝大惊失色,不停的用手挖自己的喉咙,试图把那颗药给扣出来。
可随后,沈暮清轻飘飘的两句话却让她停下了动作。
“放心,这是颗大补丸。我便是要杀了你,也不会是现在啊。”
沈暮清看着她这般狼狈模样,心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倒是有了几分好奇。
她好整以暇的审视着沈栖枝的脸色,诚恳发问:“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也该看清楚周彦安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吧?”
沈栖枝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沈暮清却是越发来了兴致。
她一边吃糕点一边问:“我就是想问问,你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可他一看你没用了,就立刻把你给踹了。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难道你就能甘心他一个人逍遥?”
沈栖枝的拳头瞬间捏紧,脸上也露出愤愤之色。
她如何能不恨?
可如今她已经是个废子,无论是沈府还是三皇子府她都回不去了。
她还能怎么办?
沈栖枝的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她忍着刺骨的疼痛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眼看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扎下去。
若是按照寻常话本里的套路,此刻沈暮清应该上前拦下要自寻短见的沈栖枝。
没准还会劝两句,让她振作起来,不要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之类的事情云云。
可沈暮清没有,她只撑着脑袋半笑不笑的盯着沈栖枝,似乎还有些期待她能血溅当场。
沈栖枝的簪子在脖颈处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扎下去,她扔了簪子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沈暮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她,嗤笑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出我所料呢。”
她将地上的银簪捡起来,颇有些遗憾的说:“可惜呀,若是你今儿能有胆色扎出点血来,没准我还能高看你几分。”
“你!”
沈栖枝眼中的恨意愈发强烈,沈暮清却一把将她从榻上揪了起来,厉声道:“我什么我?我费了这么大力气保住你的命,可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添晦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