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德度,方面军总部医院。
皮肤有些黝黑的小护士紧张地围着病床焦急移动,“米拉少校,你你怎么了?是伤口又疼痛了吗?那么我去准备止痛剂……”
闻声赶来的军官团的队友们出现在病房门口。
病房里,米拉侧身躺在床上,眼神呆滞,正在无声的掉眼泪。她的小队,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再过几天,等伤口稍微恢复一些,她就要去熊占里了,可是现在,那个说好以后会去接她回来的人,自己不知去了哪里。
队友们自然都是看过报纸的。当场,队里几个和米拉关系好的女队员都围了上去,尽力宽慰和安抚她。
阿历克塞站在门口没动。
身边一名中尉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说:“你不去安慰一下吗?阿历克塞,你爱慕的女孩正在哭泣。”
阿历克塞转头看他,摇了摇头。
“你应该去啊,阿历克塞,在上次那样的表现后,你有机会的,你应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中尉继续说:“我不想说那是一件好事,但是,当TheKing死了,你正好可以趁虚而入,不是吗?”
阿历克塞的目光有些不善了。
中尉茫然一下,弱弱地转过头去,说:“也许你不着急,是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反正……”
“你错了,谢尔盖。”阿历克塞开口带着叹息,说:“第一我一点都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更不会为此有任何一丝喜悦;第二,我想说,如果TheKing一直好好的活着,战绩越来越辉煌,地位越来越高,我在熊占里米拉的身边,说不定还有一点机会,而当他这样死了,我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在蔚蓝,新兵总是很早就会被告知:蔚蓝的爱情总是比外面发生得更直接和容易。当然也更容易因为意外而失去。
但是他们通常不会被直接告诉:其实在蔚蓝,一个人不需要或者不再需要爱情和婚姻的逻辑,以及实际存在的情况,也一样比外面常见得多,多很多。
还有,这里通常不说关于一生的承诺,因为一生,可能很短。
谢尔盖显然就是还不了解的这个,困惑问:“为什么?”
阿历克塞朝米拉的方向示意了一眼,“你看不懂女人的眼神吧,谢尔盖,妈妈告诉我,女人的眼神里,都是心思。”
谢尔盖看了会儿,“那米拉少校的眼神里,是什么心思?”
“她的眼神里,什么心思都没有了。”阿历克塞叹息说。
…………
一路停停走走,绕路和隐蔽,韩青禹四人终于发现队伍的去向似乎并不是高原深处。他们饶了一个很大的弯,又带上了一些人。
四人已经都换上了常服,把武器装备包了起来,看起来并不显眼。他们身边跟着伽依娜,小姑娘一路上问了好几次刘世亨叔叔的情况,问他为什么没有来,他去哪了……
“到了。”队伍前方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伽依娜带着韩青禹四人奔过去。
他们站在山岗上向下看,四面绿色的草坡在视线里延伸向下,那里红色的房子层层叠叠,密布在谷地和山坡上。寺庙很多,是最显然的建筑。
人站在这里,仿佛就能听到梵音。
所以,这就是他们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
队伍没有直接下山,站着等待了一会儿,突然间,身边的高原居民们集体低头行礼。
四人转头,山坡下方,一个穿着红色僧袍的僧人,正缓步向上走来。
“他就是以后带领你们生活的人吗?”锈妹困惑问了一句。
“嗯。”伽依娜点头,她显然不是刚刚才知道这人的存在。
“比想象的年轻好多啊。”锈妹小声嘀咕了一句。
因为在路上他们得到的讯息里,这位名叫朵桑嘉措的金刚上师,曾经参加过第三代源能装置的测试。
“可能保养的好吧。”温继飞说:“或者底子好,天生丽质难自弃什么的。”
一旁吴恤在憋笑。
韩青禹:“……”要不是上师已经快走到面前了,他得先把瘟鸡飞拉到后面去揍一顿。
“是因为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战斗过了,这是生命源能的造化。”朵桑嘉措笑起来给人的感觉慈祥而宁静,缓步走到四人面前,说:“是青少校,沈少尉,吴中尉和温少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