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蹬了一眼靖王,“何止有些大了,与王爷一般大小的,成亲早的,只怕孩子都快成亲了。”
靖王轻咳了一声,“只是,裳儿给皇兄说,她两年内都不能成亲,真麻烦。”
总管还想说啥,便瞧见云裳走了进来,便停了嘴,笑嘻嘻地对着云裳道,“可亏有了公主,不然老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云裳点了点头,也没有谦虚,只是目光盯着靖王,微微蹙着眉,“我去帮你招呼女眷,只是前面的,恐怕还得你自己去招呼,你的伤……”云裳不是没有发现,靖王的面色,仍旧有些苍白。
靖王微微一笑,从软榻上站了起身,缓缓地走了两步。云裳沉吟了片刻,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只是……
“多找几个暗卫在身边护着,莫要让人近了你的身,你慢慢地走看起来还行,只是若是走得急了恐怕便会扯到伤口,我先出去了,你自个儿小心便是。”
靖王点了点头,“我知道。”
云裳这才点了头,转身出了院子。
女眷已经浅音引导到了一处湖边的亭子外,这应当是这偌大的靖王府中唯一可以入眼的景色了,靖王常年不在皇城,靖王府也疏于打理,堪堪只能算干净而已,景色,却是几乎没有的。
靖王府请的客人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辈,进宫参加过宫宴的也不少,自然认得出这个领着他们到这边又吩咐着上茶水小吃的丫鬟分明是宫中云裳公主最贴身的宫女。
众人心中诧异,却也没有说出来,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话。
云裳到的时候,她们似乎正在说着皇城中一些不大不小的八卦,说的是皇城中许多贵胄最近争抢皇城第一花魁浅浅姑娘的事情,虽然前段时间曝出了一件绝对火热的消息,有关华镜公主的,只是那些个小姐夫人哪个不是人精,在这种场合,自然是不会说出那种极有可能引发祸端的事情来的。
云裳笑着走了过去,有眼尖地瞧见了便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行了礼,对着云裳道,“刚瞧见因我们出来的两位姑姑,便觉得似乎是公主身边的人,想着公主应当早就来了,却没有见到人,刚想问问呢,公主便来了。”
云裳望向说话的人,却是顺庆王府的世子妃。
云裳连忙笑着道,“世子妃可还好?许久未见了。说起这个,倒是让裳儿忏愧了,皇叔府上向来没有婢子,之前皇叔一直在边关,对打理寿宴也不是很擅长,今年人在皇城,若是不宴请一番也有些说不过去,只是从未办过,不知如何下手。可是偏偏皇叔还是个死心眼的,今儿个裳儿过来一瞧,还是一团乱呢,便只好借了我的人来用着,怠慢了各位夫人小姐,还望大家恕罪了。”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隐隐听说过靖王府中的情况,却也没有想到这偌大的靖王府中当真连一个婢子都没有,心中也各自翻腾起一些一样的滋味,有羡慕的,有不赞同的。
只是碍于靖王与云裳的身份,便也不敢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公主倒真是个有福气的,宁国上下,哪怕是平民百姓,三妻四妾都是许多的,可是尊贵如靖王,府上却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服侍的婢女,靖王对公主倒真是一往情深了,想必公主也是个贤良淑德的,瞧着靖王府没人打理,好好的一个王府的荒草都得有一人深了呢,以后公主做了靖王府的女主人可得好好清理清理……”
云裳转过头去,便瞧见仓央玉儿脸上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目光望着云裳,见她转过身来也不闪不避。
众人自然听出了几分异常来,有人已经留意到了,说话的女子,正是那日宫宴上自请想要嫁给靖王,却被靖王拒绝了的。
回过味来,许多人便抱了几分看戏的心思,望向仓央玉儿和云裳,仓央玉儿长得不差,只怕是爱慕的人也不少的,可是却一心一意地想要嫁给靖王,却被靖王当场拒绝了,仓央玉儿虽然说的是云裳有福气,心思细腻的,倒也听出了一些端倪来,仓央玉儿这分明是在讽刺云裳没有容人之度。瞧着靖王府没有一个女子,连办寿宴的人都拉不出来,却仍旧没有想要往靖王府塞人的心思。
云裳微微一笑道,“不是本公主不想理会,只是皇叔向来眼高于顶,不是最好的,都不会要,本公主若是一个不好,选了些不入流的,只怕皇叔便该责怪裳儿了。”
仓央玉儿冷了脸,宁云裳,这笔仇,我记下了,正欲开口,便听见一个带着几分凌厉的声音传来,“公主,颜儿来晚了,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什么好戏呢。”
云裳转过头来,便瞧见一身青衣的王尽颜走了过来,身后来跟着一个面色带笑的妇人。
云裳微微一笑,原本以为红色是最衬王尽颜的颜色,却不想,一身青衣的王尽颜少了几分盛气凌人,却多了几分女孩子的娇俏,“来得正好,这戏还没有开始唱呢。”
王尽颜的目光落在一旁的仓央玉儿身上,目光冷了冷,转过头来却又带了几分笑意,“公主,这是我母亲。”
云裳转过头,瞧着王尽颜身后的美丽妇人,心中暗自叹了一声,真不知王尽颜和王尽欢兄妹二人性子像谁,王尚书是个严肃自律的人,而王夫人一瞧便是个温柔如水的。云裳笑着对着王夫人道,“王夫人好,夫人真美,怪不得颜儿和王公子容貌都十分出色。”
谁不愿意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面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正说着话,却有人“咦”了一声,众人随着目光望了过去,便瞧见湖对面的长廊上,有一个粉衣女子抱着琴缓缓走过,虽然隔了这般远,众人却只觉得那身影都带着几分魅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