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同农场的负责人简短的寒暄了几句,接着就单刀直入奔了主题:“霍言同志呢?”
负责人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被人轻描淡写的瞄了眼,这才意识到自已的不雅,立刻抽出手,讪讪笑了两声。
“人这会儿在屋子里,我特意让他今天休息,就等您来了。”
“您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霍言同志在咱们农场改造也有好几年了,其实他这几年表现的很不错,前不久还帮咱们农场修好了几件贵重的机器,闷头做事,不要奖励。霍言同志现在肯定已经摈弃了从前走资派的思想理念,说句实话,他现在是咱们农场的中流砥柱。”
小农场,又不大。
场子里最金贵的就是那几个省里面淘汰分下来的机器,尽管如此,这几个机器还时不时就坏,特别耽误事儿。
但是农场里现在又离不得这些先进的手段。
人人都在进步,不能他们在落后。
他也没想到,默默无闻好几年的霍言同志会忽然冒出来,不仅修好了感觉快要报废的机器,经过他的改造,机器的性能简直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农场的效益也跟着上去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
负责人当然不希望霍言同志再出事,在领导面前还是愿意为他多说好话的。
傅远淡淡应了个嗯字,这些事情,资料上也有写。
他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有些陈年旧事要和霍言同志调查清楚,如果他确实是清白无辜的,往后也不会再来人过来审查。”
“知道,咱们都是相信组织的人!”
“我先过去见见霍言同志,具体的事情我会问他,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往外声张。”
“明白。”
霍言如今的宿舍条件都比之前好了许多。
换了个有窗户的小房间,下雨天也不会漏水,大夏天的晒不到太阳,冬暖夏凉,光线敞亮。
霍言看起来也比之前精神了很多,眉眼间抑郁的死气悄然被从前的书卷墨香替代,整个人平和又从容。
他以为今天过来的是组织上派来审问他的人。
无非旧事重提,他资本家儿子的出身,留学过的背景之类的。
霍言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应对,可是开门,望见眼前眉眼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的男人,他还是愣了下。
傅远关好了门,上了锁。
他谨慎的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这边暂时不会有别人会过来,外面有他带来的心腹守着。
傅远没有绕弯弯,直接开口表明了身份:
“霍同志,我是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