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掉落在地毯上,路栀的脸被浴缸热气蒸得发红。
她嗫嚅“你在说什么啊”
“在实话实说。”他手上还有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绵软的泡沫上,有很闷的声响,傅言商抬手,又靠过来,“再咬一次。”
“”
路栀“变态。”
她靠在浴缸边沿向后蹭了蹭,忽然感觉到浴缸里水浪翻涌,整个人一个腾空,就被抱到了他身上。
路栀吓得心脏狂跳“你干嘛。”
他彬彬有礼“有点冷,盖一下。”
路栀
音响里正播到夜半小夜曲,大提琴声悠扬回荡,他手腕搭在浴缸边沿,似乎在跟着轻哼。
路栀惊诧“你还会唱这个”
他后仰,好整以暇地看她“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没进化的山顶洞人”
“”
“总觉得我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耳垂被人捏了下,她听到他说,“所以总敷衍我。”
路栀蒙冤“我什么时候敷衍你了”
“一直。”
“”
他这话说的,有一种她每次胡说八道,其实他都发现了但没揭穿的感觉。
可浴室雾气缭绕,她竟然一时想不起,自己都跟他说过什么胡话。
耳边传来他喝水的声响,从未如此立体地回响在耳边,放下杯子时他才开口,语调随意“乱动什么。”
“我没动,”她咕哝着说,“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她意识到他误会,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忽然见他手指沉至水下,瞬间隐没“这儿,还是这儿”
“”
她忍不住瑟缩,膝盖却蹭过一块布料,停顿了好半晌,这才开口说“你穿了裤子吗”
“嗯,怕你害怕。”
他曲了曲腿“别急,我们循序渐进。”
她又顺着滑回原位,只好用手撑在他身前,以避免一人的胸口完全贴上“我没着急”
还有,你这渐进进得还挺快的。
他说“我穿了,你怕什么。”
“但是我没穿啊。”
“我知道。”
路栀
终于撑不住,她手腕一松,相贴时听到他闷哼一声,路栀察觉到他指尖,她险些坐上去。
她撑着浴缸边就要借力起来,下一秒,被人抬手托住。
“别怕,相信我,”他说,“坐下来。”
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暖气氤氲,她仰头稍稍皱起眉心,手指用力攥住浴缸边缘,没关拢的水龙头隐约落下几滴溅在台边,若隐若现的纯音乐伴奏声里,只隐约听到他含笑的一句“好乖,能坐这么多是不是”
说不清是夸奖还是调笑。
他另只手掌贴在她后背蝴蝶骨,像攥住一只翩然欲飞的蝶。
进浴室是六点多,等到再出来,已经快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