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她闭眼运气的功夫儿就听一声尖锐的哀嚎响了起来,等睁眼看时发现原本凶狠异常的大黄狗被人踹得在地上翻了个跟斗,再站起来时虽然仍是很凶却不敢往上扑了,只是没有主人的命令又不能回去,只能蹲在边儿上喘气。
“这狗是怎么回事儿?”
靳文礼又瞪了那狗一眼才抬眼看去叶水清,这一瞧不要紧,眉头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它咬着你了?”
叶水清情绪一松懈立时哇哇大哭:“是后街的人放狗咬我,我不认识他,我、我右腿好像被咬、咬了。”
靳文礼二话没说,弯腰将叶水清的裤腿儿挽了起来,只见她白皙的小腿上面通红一片,但好在没破皮儿。
“你家厨房在哪儿呢?”
叶水清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伸手将厨房指给了靳文礼,靳文礼几步走了进去,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把斧头,然后就往大黄狗那边走。
那狗机灵得很,一看靳文礼举着斧头过来,哀鸣一声儿转头儿就跑,靳文礼也不急,跟在后面去了后街。
“咦,大黄怎么跑回来了?”肖月波奇怪地问着谢宝刚,她打算最起码也得让大黄堵在叶家门口一宿,好让叶水清这个狐狸精家里人都知道她惹的祸。
“不知道啊,大黄!”谢宝刚见大黄一溜烟儿跑进门里去了,也感觉奇怪。
两人正站着摸不着头绪时,谢宝刚眼尖先瞧见了跟过来的靳文礼,身子立时先软了半截儿:“我的妈呀,月波,你也没说靳文礼在这儿啊!”
肖月波也看见了靳文礼,心里也害怕,但仍强撑着:“怕什么,看他能怎么着,就说是那女的激怒了大黄,没事儿的。”
“能怎么着,你没看见他手里的斧头吗,姑奶奶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撒手不管,我可是帮你忙!”
说话间,靳文礼已经到了跟前儿:“谢宝刚,你敢放狗咬我媳妇儿,现在是不是得有个交待啊?”
“靳哥,我不是有意的,大黄可能是看嫂子眼生才发了性,您可别生气!”谢宝刚赔笑。
“狗是畜生不懂事儿,你也一样不懂事儿?我怎么没见你拉着它,废话少说,把狗交出来,咱们一起改善改善生活,炖狗肉吃。”
“靳文礼,是我让宝刚放的狗,你冲我来,不关他的事儿!”肖月波本来害怕,但一听两人又是媳妇儿又是嫂子地说着,也来了气。
靳文礼都没正眼看肖月波,只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跑得了?我现在没功夫儿收拾你,等着吧。”
谢宝刚急得又是作揖又是苦苦哀求,想让靳文礼放过大黄,靳文礼只是不肯,最后谢宝刚直接跪地上了:“靳哥,我求求你,大黄我都养了这么些年了,您给它一条生路吧,我错了!”
“小子,你还挺有情义的,这样吧,你去叶家也照现在这样儿道个谦我就不追究了。谢宝刚,今天要不是看你还有些分寸,没让那畜生真伤人,我才不可能这么好说话,明白么?”
“明白,我明白,我这就去道歉,谢谢靳哥啊,谢谢!”
谢宝刚一听大黄有救,别说下跪就是再磕几个头他都乐意,于是关上自家大门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靳文礼去了叶家,肖月波气得嘴唇都快咬破了也没办法。
叶水清哭得眼睛都肿了,却也没为难谢宝刚,见他跪下就赶紧躲开了。
“嫂子,你要是不怪罪我,那我就回家去了。”谢宝刚站起来后仍是没敢动地方儿。
叶水清点点头:“你走吧,下次可别这么害人了。”
“是,是我没活明白,我一定改。”
谢宝刚走后,靳文礼拎着个塑料袋儿走上前,扶着叶水清让她坐下。
“没破皮儿就没大事儿,我刚才和他先去买了药,还有这水果罐头也是他买的,你一会儿多吃点儿压压惊。”说完就手脚利落地蹲下身子给叶水清上药,迅速抹好又开了一瓶儿黄桃罐头让叶水清吃。
叶水清也挺不好意思的:“我这么大人还被吓得哭成这样,真是丢人。”
“那狗能把一个大老爷儿给撕了,你信不信?能不怕吗,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用凉水洗洗脸能消一消,肯定是吓坏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给你报仇!”靳文礼越看叶水清的样子就越觉得可怜,心里就又开始翻腾,恨不得连谢宝刚都一块儿砍了。
“你别惹事了,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找肖月波的麻烦,我不怪她。”叶水清对肖月波始终有一种愧疚心里,自己本就夺了她的婚事,哪能还去怪罪人家。
“你也太心软了,哪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算了!”
“我说算了就算了,你别啰嗦,行不行!”叶水清不耐烦了。
“行,当然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事儿我咬牙认了,还不行吗?快别生气了,腿上还有伤呢,再生气对身体不好。”靳文礼说着又去看叶水清的腿。
就自己腿上这点儿红肿还怕生气啊,靳文礼这话真是可乐。
叶水清吃着凉丝丝的罐头,心里爽快不少,又吃了几口才突然想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这是自己家,自己爸妈和嫂子还站在院子里呢,她怎么就光顾着和靳文礼说话,把这件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