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改变数百年之遗风,照当今皇帝杨广的性格,旁骛太多,又喜短期之功,更喜创新,像科举制度这样推行艰难的项目,多数是半途而废才对。
如果李破,李春只是成为马邑的百姓,开个小店什么的,他们想要读书识字,可不太容易,就算学了,也没什么用处。
现在就不同了,正九品官职,已然进入九品中正制序列,之后就算不做官,创个庶族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如今九品中正制已然被文帝废止,只是影响仍旧在延续而已,不需赘述太多。
监堂,李碧。
她因为伤势很重,不宜随军,被父亲留在了马场,延请了两位名医诊治。
这种贯穿伤,说实话,想要好全乎了,起码得要小半年。
不过这人待不住,半个月下来,身体好转,就开始来回溜达,找李破的麻烦那是必备项目。
诺大个马场,往来支用,人事任免,如此种种,想要找茬不要太轻松。
接着又令李破找来账目,让李破查账。
只小半天,李破就头晕脑胀了,不因为别的,这年头的账目其实挺简单,就算不熟悉,看上个一两个时辰,也就能理清脉络了。
难为李破的是,账目上的字迹比较潦草,有的真是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连猜带蒙的屡有中的,但赞赏是没有了,李碧十分鄙夷的告诉李破,还是先认字吧啊。
这才是李破带着李春读书习字的真正起因。
此时,阳光明媚,光线从窗棂照进来,点点尘灰,在阳光中自由的游走。
屋内静谧而又祥和。
兄妹两个盘膝坐在踏上,各自伏在一张小几上,痛苦的写着大字。
李破聚精会神的画出几个鬼画符,每每握住刀柄,都是坚定如磐石的手,竟然在不停的颤抖。
练字如练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李春小脸上都是汗,两颊上也弄了许多墨迹上去,看着有些滑稽,纸上描出来的大字,每个笔画都和波浪线一样在起伏,很有特点。
李春端详了半天,揉了揉酸酸的腕子,痛苦的直想撞头,当初小的时候,怎么就会羡慕人家读书识字呢?
转着眼珠望向大哥,心说,时候也不早,该开饭了吧?
这孩子被李破养的,已经往吃货的深渊滑去,而且是一去不回头了。
冷不防,啪的一声,李春啊的叫起来,捂住脑袋,连头也不回,幽怨的重又伏在案上,继续练字大业,只是心灵上已经饱受摧残,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李碧保持上身不动,像个僵尸般踱着步子,在兄妹两人的案间徘徊,手里晃动着个板子,权当戒尺了,时不时给兄妹两人来上一下,就当不错的休闲了。
元朗狗腿的跟在她身后,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脑海中却在幻想着,这位什么时候能回马邑,那这间静室之中,可就数他最大了。
小小的一方天地,颇有生趣,严师高徒俱全,看上去竟很是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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