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解晖脸色铁青,望着躺在床上脸色犹然发白的解文龙,想责骂的话语刚到口边,便说不出来了。
“唉……”
良久,解晖叹息一声,关心地问道:“文龙,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解文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而一旁的宋玉华拧干了一方手帕,将冰冷的手帕放在他的额头上,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看了看解文龙,解晖叹了口气,说道:“文龙,你这次太冲动了!你可知道刚才那些人对于巴蜀有着多大的影响?”
闻言,解文龙低头不语。
解晖目光扫向了宋玉华,微笑道:“玉华也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宋玉华知道二人有秘事要说,乖巧地做了个万福,便退了出去。
待到宋玉华离去后,解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儿子,怒其不争地说道:“文龙,你可知道如今我们巴蜀危如累卵,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啊!”
看到解文龙惊讶的神色,解晖心中叹息了一声,“若不是自己太过宠爱文龙,文龙又岂会这般窝囊?”
想他解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百般宠爱,解文龙虽然不如一般纨绔子弟,但是为人骄纵轻狂,自视甚高,从而使得他的武功也没有太大的进步。
“自己英明一世,而自己却这般不争气,真是可笑可悲啊!”
一念至此,解晖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看着暗自叹息的父亲。解文龙疑声问道:“我巴蜀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三大势力武功不凡,谁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无知!无知!”
解晖脸面的怒色,被解文龙无知的话给激怒了,怒声说道:“易守难攻?地势险要?再险要的地势也有攻破的时候,虎牢天下险,如今不是正在鏊兵?巴蜀地势再险要,当年蜀汉不也依旧被灭亡?”
解晖冷哼一声,心中满是失望。当年蜀汉被灭,虽然原因诸多,但是据险而守非是万全之策。
瞧得父亲这般恼怒,解文龙还想要说什么,但解晖却瞪了他一眼,怒声道:“文龙,你可知道天下强人高手何其多,巴蜀再险要,只有有人杀上门来,屠尽三大势力的高手。巴蜀便不攻自乱,唾手可得!”
解文龙听得目瞪口呆。他只知道自己爹爹武功高强,傲视群雄,何时曾听到他如此丧气的话语?
“可是爹爹武功盖世,就是宋伯父也不过是与爹爹齐名而已!”解文龙大声狡辩道。
解晖痛心疾首,暗叹自己的儿子果真是井底之蛙,叹息一声,道:“与天道齐名,这只不过是世人谬赞而已。你爹爹与你宋伯父相比有天壤之别,而且天下高手还有很多是你爹爹我都惹不起的!”
解文龙哑然不语,说道:“那陆无尘也是?”
解晖沉吟一下,道:“那陆无尘师门来历一向是个迷,不过那陆无尘武功如此之高,想必他的师门绝不会差,这般隐藏之深的门派,我一般都会退让三分!”
脑海中回想起宴席上的那一幕,解晖语气缓和了下来,道:“陆无尘那一剑已经在你心中留下了破绽,文龙若是不能够勘破,今生武功难有精进,而且那一剑本是给为父我看的!”
解文龙也不是傻子,道:“他是在示威?”
解晖点了点头,自己的儿子并非愚笨之人,先前只不过是被嫉妒蒙了心智,如今清醒过来,很容易就看穿了陆无尘的目的。
思索了一下之后,解文龙脸色羞愧,自己竟然愚蠢到这样的地步,
瞧得解文龙脸上的羞愧之色,解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个**裸的示威,让我们不要站错了地方!”
解文龙沉默不语,心中思潮翻滚。
解晖看他神色,欣慰一笑,道:“看来我们要好好考虑清楚!”
解晖之所以这么说,其中除了陆无尘的原因之外,还有陆无尘手中掌握的势力,还有天刀宋缺的岭南宋家,这一切一切,都要盘算清楚。
……
金乌西下,不知不觉间,已是黄昏。
街边已经热闹起来,也有人点起了灯来,晕黄的灯光,照在街边,甚是朦胧。
街道上,商秀珣走在陆无尘的身边,此时风气远没有后世那般严禁,成都更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见到如此郎才女貌的两人,目光多了几分的炽热。
当然,望向商秀珣的是男人,而陆无尘的多是女子。
两人偎依走在街上,有着鹤立鸡群的感觉,出了独尊堡,商秀珣便嘴里嘟囔着:“那个解文龙真是让人讨厌,不知道玉华姐姐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玉华姐姐?这两女的感情也进展得太快了吧!”陆无尘心中想到,随即又想到女人不是可以常理忖度的,也就是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