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接受治疗,不代表肯配合交警调查,也不代表开始积极应对韩氏危机。关于他的传闻仍然没有停止,加上他没有澄清,变成了默认的事实。
有人说他和何初微是一对苦命鸳鸯,也有人骂他们是歼夫淫。妇。
男护工将几盆热水放在病床边上的长凳上后,又被他撵了出去。病床。上的韩遇城,以右手臂撑住床面,腰部没知觉,根本坐不起来,只能靠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自己,整个身体往后挪,上身渐渐地靠上病床床头,一点点地,把自己调成90度的姿势,背靠着床头坐着。
随后,双手开始解扣子,脱掉上衣。
肌肉已经不再结实、壮硕,当兵留下的疤痕还在,小腹上,那道新疤痕也还在。为了杜墨言的清白,为了她的安危,本打算收手不做X的他,带着几天的低烧,在和变。态凶手搏斗的时候,不慎被刺伤。
他们倒好……
韩遇城微失神,回神后,从热水里捞起毛巾,拧干,擦拭身子。
骄傲如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这羸弱的爬满伤痕的身子,腿上的伤还在钻心的疼,每疼一下,何初夏的脸就在他的脑子里闪一下。
媒体前天报道过她的近况,标题为:“韩氏总裁夫人不受情伤所困,他国求学桃花不断。”
不是媒体偷拍的照片,是何初夏自己在社交软件推特上发的动态。
让韩遇城觉得讽刺的是,她拍的正是他为她准备好的别墅,蓝天白云下,一栋外形别致的别墅,院落,繁花似锦。
她说:“强大的内心,才是真正可以安身的,家。”
韩遇城对此冷嗤,她翅膀是硬了,以为出国了就自由了,前途一片光明了!连他醒来都等不及就跑了!
当然,更不在乎他的解释!
平时装得无辜、甜美,实际上,她有毒。
擦好了上身,擦洗下。半。身最困难,每次都得折腾两三个小时,把床铺弄。湿。
当他在病床。上挣扎,半身不能动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倒映在镜子里的时候,骄傲的男人,绝望地嘶吼一声,抓着自己的腿,狠狠地掐、捶打!
越如此,越痛恨那个狠心离开的,他已经把她当做唯一的死女人!
“狼心狗肺!”
他低吼,想起了在四合院的那一朝一夕的甜蜜,当她从他背后抱住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有多爱他的!
呵呵……
男人靠着床头坐在,满身狼狈,湿。了眼眶,泪水无声地横流。
他在孤寂的夜里垂泪,她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里安然醒来,适应了两星期,终于适应了公寓里的这张床,能够踏实地一觉到天亮了。
房间里是自然的美式乡村装饰风格,附近最不缺的就是花花草草,她起床,简单的梳洗后,提着筐子去了公寓后的野花园里,剪掉枝头的,快要凋零的鲜花,这样打顶更促进新花。苞的绽放。
回到房间,她将鲜花插在透明简约的花瓶里,放在餐桌中央,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开始去做早餐。
适应了这种怡然自得的生活,不会患得患失,休息日的时候,还可以去附近的城市转转,孤独也是一件好事。
当煮挂面的三鲜汤烧开,正要下面的时候,她愣了下,耳边响起了韩遇城的声音。
“面和汤要分开煮!”
他的原话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这个意思。
看着沸腾的汤锅,她发着呆,右手里拿着一捆面,犹豫着,究竟是听他的,还是直接煮。
“啊!”
沸腾的汤汁已经撒出,她惊呼,关掉了燃气灶,手背也被烫着了,连忙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
冲了十来分钟,才关掉水龙头,没有灼痛,皮肤有点红,但不至于起水泡。
到底还是按照他的方法做了,一碗面条,被她吃了个精光,汤都喝了。
上次联系过杜墨言后,她只给他发过一封邮件,不知道韩遇城的情况,也没接到过他的电话,她知道,即使他不知道她的号码,只要他想找她,肯定是找得到的。
不想而已。
没有任何解释,坐实了那件事。她嘲讽地笑笑,还等他解释什么,他在昏迷的时候,已经表露心声了。在他心底,何初微才是那道明月光。
除了徐白,没人知道她在中国已经结了婚,嫁了人了。
课间,正在看书的她,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那是一束洁白的玫瑰。
“Summer,我喜欢你,请做我的女朋友!”穿着T恤,深棕色头发,一双碧眼的大男孩,站在她的桌子前,当着班上同学的面,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