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刺杀一事,谢离查的很快。早在刺杀之前,许多证据他都已经提前拿到了手,因此皇帝下令不过三天,他就带着真相进了御书房。
皇帝听了他的陈述,当即龙颜大怒。年轻的帝王还藏不住情绪,一气之下摔了好几个茶盏,又命人立马去把李赤轩带进宫来。
李赤轩被禁足了三天,该想的对策早就想好了。入宫面圣之时,他作出虔诚认错状,跪在皇帝面前乖巧听骂。
皇帝终究是皇帝,哪怕两人之间有血缘关系,他这个皇叔还是低了一等的。
安安静静的等着他这个侄子发泄完怒气,他才俯身往下一拜,朗声道:“微臣知错,还请皇上降罪!但是降罪之前,请皇上允许微臣辩白一二。”
皇帝坐在龙椅上,气得喘息不匀,闻言,猛拍桌案吼道:“国师,你一条一条的仔细说,让皇叔好好辩白。”
谢离颔首:“是。”
他目视前方,并没有去看地上的李赤轩,冷肃的声音清晰响起:“罪状一。据臣调查,王爷的手下周大俊便是为玲珑赎身之人。在替玲珑赎身的过程中,周大俊和玲珑的兄长发生了矛盾。周大俊五大三粗,长相彪悍,玲珑的兄长不愿意自己的妹妹跟着他,玲珑自己也不想离开舞坊。可周大俊嚣张跋扈,打着绥远王的名号强行把玲珑拖走,还命人把玲珑的兄长打伤,囚禁在郊外别院。”
“随后,为了让玲珑和其兄长听话,周大俊便给他们兄妹喂下了毒药。但在此之后,周大俊却将玲珑的兄长遗忘,导致玲珑的兄长毒发无药,爆体而亡。”
“由于周大俊行事皆用的绥远王名号,所以玲珑便记恨上了绥远王,才会借机在庆功宴上行刺。”
谢离知道,此事的真相并非如此。但李赤轩留下的证据指向的事实就是这样,他没有办法胡诌,只能如此说。
“皇叔啊皇叔,你是如何管理的手下人?”皇帝越听越气:“打着亲王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你怎可这样纵容!”
“微臣知错!”李赤轩认错积极,一点也不嘴硬:“都怪微臣平日里对他们太宽容,让他们得寸进尺无法无天,这才酿成大祸,还险些危及自己性命!微臣有错,微臣疏于教导,甘愿受罚!”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国师继续。”
谢离早就料到了李赤轩会这样,遂脸上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面无表情的接着道:“罪状二。周大俊给玲珑兄妹喂的毒药,来自于望京城外,是一些江湖修士自己研发出来挣钱的。早两年前,江湖之中便有传播。”
“周大俊从江湖修士那儿买了毒药带回望京,在望京横行的时候,遇到不服从的人便会以毒药威胁。此事,绥远王是知晓的,并且还多次在周大俊的建议下,对人用了药。”
“此事的确不假,但微臣实在冤枉啊!”
谢离话音刚落,李赤轩就开始为自己喊冤。纵容手下犯错事小,但滥用毒药却大。什么错该认,什么错不该认,李赤轩心里是门清的。
“你冤枉在哪儿啊?”皇帝没好气的质问。
李赤轩跪伏在地,言辞诚恳的辩解:“在刺杀之前,微臣不知道那东西是毒药。”
“你不知道?”皇帝明显不信。
李赤轩肯定道:“微臣真的不知道。周大俊只告诉微臣,那东西是江湖修士练出来玩儿的,人吃了不会有事,只会浑身难受。但只要服下解药,难受的症状便会消失,极其适合吓唬人。”
“微臣觉得,这东西危害小,可如果用在审讯或是坏人身上,却有非同一般的效果,微臣这才允许手下把药用在别人身上的。”